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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季子是春秋时吴王寿梦的第四子,本没有资格继承皇位,吴王却希望他继承,导致吴季子的三个兄长纷纷谦让储位,吴季子却拒绝了,被传为千古美谈。刘庄亦是刘秀的第四子,刘秀对刘庄这么说,不难看出他的心意,刘庄说吴季子“愚戆”,也就表示自己要争皇位。
在储位已定的情况下,他身为庶子,明目张胆这样说本就是大逆不道,哪怕大夏如今的局势纷乱,诸王还没谁敢明着说我就是要当太子呢。更何况皇太子刘疆德行出众,无人不赞,郭皇后莫名被废之后,他又谦让太子之位给弟弟。哪怕朝臣在心里骂他是个傻瓜,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人,这样的好人,偏偏在异母弟弟刘庄登基的第二年就死了,谁敢信刘庄的品行?郭圣通再怎么尊贵非凡,到底是个女人,身居后宫,谁能知道她怨怼不怨怼,反正你说是就是了。皇太子德行如何,朝臣可都是有眼睛的,刘秀对阴丽华一系何等偏爱,大家更能明白。别管是眼红还是看不惯,总之,奸妃的帽子她一时半会是甩不脱了。哪怕时间能证明她的德行的确出众,那又如何?徐然会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么?
陈妙为何要提阴、郭之事,秦琬再明白不过,她受触动颇深,却还是摇了摇头,叹道:“世道如何你也知道,刘疆礼贤下士,众人称道,我踏足外书房便是牝鸡司晨,有时候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失去一些,在这一点上,老天向来公平不过。”
第一百七十章 家事难断
陈妙也不期望自己能令秦琬完全改变想法,不过存了一试之心,见秦琬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有所动容,已然喜出望外,索性趁热打铁,追加了一句:“戴家旧事,县主不可不谨记啊!”
他以阴、郭旧事劝诫秦琬凡事不可过,即便代王对女儿的情分没消磨,若是外人认为补偿已足也是一件麻烦事,更不要说野心过早暴露的问题了。在他看来,无论内心是怎么想的,德行温良恭俭始终是最好的装饰,最好有古之圣贤遗风,不可过度玩弄权术,当心为权术所侵,过犹不及。
这些都是好提议,看得出他发自肺腑的诚意,秦琬听得进去,却很伤脑筋。
倘若她是男儿身,压根不用顾虑这么多,偏偏……唉,世人习惯了女子温顺服从,早就将之当做天经地义,她若温柔善良下去,活路是有,独独不是她想要的活法罢了。但陈妙说得也没错,“人心”本就是世间最强大,也最难以捉摸的力量。她的野望若是成了,也只算走了一半,想要稳稳当当,自不能让人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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