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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是个聪明人,他从没想过让自家女孩填这个坑,只是想做个冰人,卖卫拓一个好,让卫拓日后照拂张家子孙罢了。正因为如此,卫拓才不好推拒,却提了个要求——他的续弦出身不能高,父祖七品以上就别考虑了,省得活人一进门,死人连躺的地方都没了。
首相夫妇爱做媒归爱做媒,花会门槛还是很高的,但此番是给未来的首相寻个相伴几十年的妻子,张敏岂能不谨慎?为了不让人说他自降身份,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索性将今科举子全部邀了一遍,顺带也暗示同僚们,多带一点亲戚家的女孩过来,一穷二白,出身地方的表小姐们就算了。最好是三代居于长安,有据可查,父兄又是***品小官的——卫拓不想续弦门第太高不假,也不能真给他挑个白身啊!
裴熙可没秦琬那般好心,听她叹廖氏,冷笑道:“自己不立起来,生生把自个儿困死,还能怪旁人多几句嘴不成?”这样窝囊的人,他连看都不愿看,对方即便跪在他脚下哀求,他也会将之一脚踢开,真不懂秦琬怜惜对方哪点。
“你呀,偶尔也怜惜贫弱一些吧!”秦琬又好气又好笑,“天底下若全是你这样的人,那才叫乱了套,抬抬手就能帮助别到别人的事情,哪怕是装模作样,也算功德一场,何况只是感慨一声呢?”
裴熙一贯不喜欢做表面功夫,闻言便道:“要做就做到底,不做就别说话,叹两声不会掉块肉,只会让人觉得虚伪。”
秦琬说不过他,举旗投降:“行行行,这个问题打住。说起来,张相家的花会,今年我倒是接到了帖子,去年怎么没收到?”虽说张敏是臣,皇室是君,后者比前者高一等,去了是赏脸,不去也没什么,但也不至于连礼数都不做吧?
“张敏家什么花都有,随时都能开花会,去年风声紧,他当然不会自找麻烦。”裴熙酸溜溜地说,“卫拓的面子真够大的。”
祁润沉吟片刻,忽然问:“你们说,苏彧会不会去?”
被他这么一说,裴熙和秦琬交换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地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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