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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大妇被丈夫这样质疑,少不得诚惶诚恐,辩白自己没害庶女的心思,但沈曼与秦恪的情分尤其是寻常人能比的?只见沈曼命人给代王奉了一杯茶,这才慢悠悠地说:“您喜好舞文弄墨的事情,满长安就没有谁不知道的,不过是请几个士子到家中来谈天说地,好茶好饭地养着他们,又有谁会多说呢?长安的勋贵为笼络寒门,自个掏腰包养寒门学子甚至指点学问的事情屡见不鲜,他们都做得,咱们为何做不得?”
见代王有反驳自己的意思,沈曼笑了笑,又说:“再说了,高家父子什么德性,您又不知不知道。桢姐姐这些年深居简出的,也没什么能说得上话的人,高衡一心拿高盈的婚事去攀权贵,自然瞧不上这些士子,他们正愁没理由说桢姐姐不好呢!若是桢姐姐为了相看女婿,将这几人接到申国公府,岂不正中高家父子的下怀?”
被沈曼这么一说,秦恪想到秦桢的难处,立刻改变了想法:“你说得很对,我这就下帖子将你说的人请过来,瞧瞧他们有何本事,够不够做盈儿的夫婿。”
“别,别这么快。”沈曼拦住说风就是雨的丈夫,无奈道,“裹儿的事情刚出,咱们还是谨慎些为好,我先去王家走一趟,将三哥儿的事情定下来。”
秦恪在彭泽的十年里,早就习惯了事事都听妻子的,再说了,相比庶女,确实是庶子的婚事来得重要些。故秦恪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很自然地说:“你也莫要为这几个小东西太操心,仔细累着。”
得夫婿体贴,沈曼心中熨帖,笑道:“我累些有什么关系?小娘子们一日比一日大,终身大事自不能耽搁。你若怕累着我,成啊,到底是李氏的女儿,也不好完全越过她去,索性让她来给我搭把手。”放一只羊也是放,放两只羊也是放,不将这些长大的庶子庶女们安排好,怎么全心全意给女儿找个好夫婿?同样,比起未来那些年轻美貌,将会给秦恪生下庶子的侍妾,年老色衰,没秦恪宠爱甚至在他那儿无甚脸面,又有两个女儿做牵绊的李氏才是抬举的好人选。
秦恪听见沈曼提到李氏,皱了皱眉,犹豫片刻才道:“你觉得好就行。”随后直接说起了秦桢的境况,对李氏竟是提都不想再提。
这对尊贵的夫妻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瞒着底下人,毕竟即将进府的几位举子里,十有八九有一人会成为秦织的夫婿。若是下人们没眼色,自以为是王府的奴才,比这些举子们高贵不少,对他们冷言冷语,很是轻慢,连带着秦织婚后生活受影响,秦恪怎会高兴?
沈曼做事一向喜欢面面俱到,她知道庶女福平乡君秦织是个木美人,安分守己,规规矩矩,从不主动打听事情,但她的使女们妈妈们会啊!主子的前程直接决定奴才的前程,谁不想跟个大有前途的主子?有些事情,既然奴才会传,就不劳主子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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