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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没了夫婿,又是清白之身,竟没再嫁,而是一直为夫婿守寡,可见班、颜、韩三家的盟约多么坚定,不会为任何一个子弟破坏数百年来的同盟关系。这样的规矩,为了权势,说破就破了。说不定沈淮还挑挑拣拣了一番,不是清白之身的姑娘,他看不上,也怕赵肃看不上。
所以说,在权势面前,礼义廉耻,尊严信念……愿意丢掉它们的人太多,就看你付出的利益够不够。
鲜廉寡耻的人再怎么讨厌,若是用得好,也不失为一招妙棋。
“伯清表哥的朋友,我自是信得过的。”沈淮如此尊重自己,让秦琬高兴起来。哪怕这种尊重大部分来自于代王的无条件偏爱,少部分才是她的本领所致,也比那些因为她是女子,就否定她全部努力的人好。
沈淮见状,越发觉得叔爷说得对,摸到了秦琬的脉——要像对待王府世子一样发自内心地尊敬她,认真听从并思考她说出的每一句话,还不能符合,而要提出自己的意见,哪怕是与秦琬所思所想完全不符的意见。毕竟,据沈淮方才所见到的,秦琬对裴熙的意见不仅会听,还会很认真地考虑。
这样……也不是很难嘛!
调整了自己的方针后,沈淮的态度也正常了起来。
他是沈曼的侄子,秦琬的表兄,哪怕身家性命系在代王身上,也无需恭敬谄媚太过。若非之前揣摩不好秦琬的心态,战战兢兢,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他才不东跑西跑,面子里子都赔干净了呢!
沈淮把握好了自己的身份,秦琬也不会刻意作践唯一的表哥,她怒气一消,对沈淮的赞叹和欣赏升了上来,越发觉得沈淮娶妻不当,虽然生儿育女,却有些短视和糊涂,每到关键的时候就出问题。一次两次倒没什么关系,自家人哪有隔夜的仇呢?若是旁人……故她笑了笑,温言道:“表哥事务繁忙,这些事情本该由表嫂处理,实在不需表哥操劳。只可惜,表嫂大概是府中事物太多,略有些疏忽,若有人帮忙分担一二,也不至于出这等纰漏。”
说到这里,她似是有些记不清,便问:“表哥的长子似乎比我年纪还大一些吧?”
听她这么一说,沈淮才知道自己想歪了,原来不是让他纳妾,而是让他早点给嫡长子娶媳妇,让于氏的精力停留一部分在长媳身上,婆媳斗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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