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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琬一点就透,举一反三,高盈极喜欢与她说话,闻言就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地说:“可不是么?不过,等闲姑娘也当不了鄂国公府的家。”说到这里,高盈略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想到秦琬马上就得见到那些人,需要了解京中的事情,以免得罪人,她也顾不上心中浮起的一丝羞意,轻声说,“如今的鄂国公谈不上昏庸,打仗也颇有本事,无奈发妻早丧,娶了个娇媚的填房,生的儿子颇会读书,便看嫡长子有些不顺眼。”
大夏对填房及其儿女十分严苛,填房之子袭爵与过继旁系嫡子袭爵等同,一旦落实,爵位立刻降三等,从国公直接变成侯。饶是如此,做个侯爷也比当个白丁,什么都靠自己去挣好吧?鄂国世子夫人视继子如眼中钉,肉中刺,面上是一团火,手里是一把刀。虽说填房算不得正经母亲,但有个偏心公公在,这个嫡长孙媳的确不好当。
几代人拼杀,好容易挣来国公爵,老鄂国公岂容儿子因一己好恶让府中降爵?再说了,填房子袭爵,爵位降三等事情尚小,万一有人告他们母子为了得到爵位,谋害嫡长子呢?本朝对这种事情本来就很敏感,遇上相关案子,只有往重里判的,很少从轻发落。哪怕被告的后娘名声真很好,世间也有“捧杀”一说,反正,无论你再好,沾上了,那就是你不好,就算你真无辜,谁让你倒霉呢?
高盈这么一说,秦琬也明白过来,感慨老鄂国公的苦心。
尚公主,一可保家族富贵,二可稳定爵位继承,只不过……“他想让嫡长孙尚得,应当是没有诸侯王兄弟的公主吧?”没兄弟,只要自己不愿,就很难卷入是非里,地位尊贵,荣华富贵。有诸侯王做兄弟的公主,天生与诸侯王站在一边,断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与尚公主得到的大量好处相比,哪怕公主有些坏脾气,都在可容忍的范围之内。毕竟这世间之事,有舍才有得,人家带着这么多看得见的好处嫁过来,你还想别人对你伏低做小,千依百顺?
“可不是么!当时,与驸马年纪仿佛,又未曾出嫁的公主有两位,便是周婕妤所出的新蔡公主和华妃所出的湖阳公主。新蔡公主安静,湖阳公主活泼,两位公主的脾气在贵人之中,都是极好的。”
“老鄂国公不敢奢望湖阳公主,却不好指明说要新蔡公主,落人话柄,让旁人以为他狂妄至此,连皇室公主都敢挑挑拣拣。圣人却极念旧情,打算将湖阳公主许给老鄂国公的嫡长孙,便想着,先将略大一点的新蔡公主的婚事定下来,再赐这桩良缘。谁料不知怎的,这件事被钟婕妤知道了,她竟跑到华妃的宫中,指责华妃,说,说……”高盈胸脯起伏,被钟婕妤的荒唐举动气得厉害,“说华妃借着协理宫务的机会,以权谋私,夺去了乐平公主的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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