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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琬不喜欢贴身服侍自己的人太过聪明,因为聪明人往往很自负,会自作主张。这种人可以当朋友,可以当臣子,甚至可以当上级,唯独不能做奴婢。但她也不喜欢那些笨手笨脚,做什么事都得她吩咐的奴婢。

跟着她的人,需要有急智,能应付得来许多突发的场面,却不能自作聪明。忠诚虽然必要,大体相同的利益才是关键。在这一点上,陈六郎很符合——孙道长和他们六个人是代王亲自带进京的,他们的户籍,也将由代王府一手操办。可以说,这七人身上已经打了鲜明的烙印,完完全全属于代王府。若他们敢背主,十有八九会成为阴沟里的老鼠,人人喊打,一生碌碌。至于剩下的那种可能……有才有德,被帝王看重的臣子,背主之后,若直言上谏,得个“耿介”的谏臣名声,说不定能洗刷掉背主的耻辱,甚至名垂青史。只可惜,陈六郎的出身、年龄、阅历和学识,都注定他没走这条路的可能。

秦琬越想,对陈六郎就越是满意。

既然是未来贴身服侍自己的人,秦琬也懒得装温柔体贴的样子,单刀直入,很干脆地说:“我有个庶出的兄长,仗着他是阿耶最大的儿子,对王府百般肖想。纵他已被分出王府,也架不住有人心思浮动。再者,因着朝堂的事,许多人怕是按耐不住,要以我为质。若你愿易弁而钗,充作我的心腹侍女,随时保护于我,我自不吝给他们一场安逸富贵。”

饶是陈六郎阴沉而缜密,听见秦琬的话也吓了一大跳,他猛地抬起头,有几分失礼地打量着秦琬,见秦琬的神色不似作伪,越发震惊。

这,这,这……

他本就愤恨权贵,秦琬的言下之意,他自能品出。无非是旁人为获取代王的支持,便想娶他唯一的嫡女。代王自不会拿爱女做人质,对心怀叵测的求亲之人,定会一一拒绝。若被拒绝得是光明磊落的人倒也罢了,就怕遇上那等阴险小人,求娶不成,就要坏人名节,好将事情彻底定下来。

想到嫡亲姐姐的遭遇,他心中一热,不大明显的喉结不住吞咽,沉默良久,才毅然道:“我愿意!”

秦琬瞧着陈六郎大义凛然的神色,便知他在想什么。无非是怕自己过河拆桥,得了良缘,不再需要他充作女子,贴身保护,为掩人耳目,便斩草除根。

为了或同胞,或结拜的兄姊们,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般弱点,当真明显,以及……好用。对这样看似阴沉,实则重义气的人,秦琬难得生出几分调侃的兴味,便没解释自己真正用他反而是到了夫家之后,如果她有夫家的话。只见她望着陈六郎,笑吟吟地说:“既是如此,陈六郎这个名字便不能用了,你修道法,应知‘微妙玄通’之义,微字太雅,玄字太贵,你觉得,自己应该叫陈妙好呢,还是叫陈通好?”

第七十四章 媚俗之流

对陈六郎来说,“陈通”之名自是比“陈妙”好上千万倍,哪怕后者寓意更好,前者听起来却更像个爷们啊!可一想到秦琬让他做的事,他便不敢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只得硬着头皮说:“自是‘妙’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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