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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成了一个荡妇。

那段时间的安娜贝尔不再喝酒,她太害怕自己会某天宿醉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一个赤裸的陌生男人。

为此,她甚至编织了一套咒语,给公寓设立了雄性驱逐咒。

与梦里那个把她困在枕头与床帐之间的差劲混蛋无关,她仅仅是不想变成影视作品里那些寂寞可怜的女人而已。

不过,她毕竟再也不是待在学院里、宿敌随叫随到的斯威特小姐了。

安娜贝尔不能再遇到某个尖锐的事实就缩回橱柜。因为再没有人会奋力牵着她的手把她重新拽出去。

她学会独自处理许多事,这其中就包括艰难摸索着理解并接受自己作为成年女人的生理需要,再想办法……排解它。

哦,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排解”。

安娜贝尔学会吃垃圾食品。

安娜贝尔学会品尝超辣的食物——再花一个小时喝冰水吐舌头扇眼泪。

安娜贝尔根据薇薇安曾发送的那些资源,租到了上百部的黄色电影碟片,然后她会抱着快餐店的圣诞节特惠炸鸡桶,独自团在那只小沙发,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视来上一场色情片一条龙,一直看到能把吃进去的所有炸鸡呕吐干净为止,这样有好几个星期她都不会再做那些梦。

她排解的方法十分高效。

但喝醉后,每次喝醉后,每次最深的梦境里却依然——

依然有许许多多、带着热量的吻。

发现这个事实的安娜贝尔告诉自己,够了,你该戒酒。

……结果是她的旧公寓出现了占据一整面墙的酒架,而且这酒架还被塞得满满当当,缝隙处藏着玻璃杯与红牛。

有些东西是永远控制不住的,而且,谁让她曾经的男朋友本身就是个无法控制的混蛋。

做的多了,安娜贝尔不得不把梦里那些细节记得清清楚楚。

开头往往是某场浪漫的约会,关着灯,点着蜡烛,地上摆着红酒。

地点往往是她小公寓的卧室。

起初他会很慢很温柔地吻她,然后逐渐抱住她,把她带进一堆气息好闻的旧毯子里。

第一次当然是她让他的。

第二次第三次她就会反过来成为主导,她才是那位骑在马背上的女王,而他被强迫掉换位置躺在旧毯子里,她要挥起爪子肆意地咬人抓人划地盘,哪怕这块巧克力被咬缺了一块——当然,梦里的精灵从不会有该死的自愈体质,她想留多少痕迹就能留多少痕迹,兔子女王留下的痕迹在精灵天生的白皙皮肤上红得仿佛两千年都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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