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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津承看了眼这面前换子送将的棋盘,不客气地将了他的军,微笑道:“落子无悔,老凌我赢了。”
凌博延拍拍手,认输:“对,今天是你赢。”
林秋月弯腰拿起茶杯,她看了身边姑娘一眼,情绪复杂克制,表面却仍装得滴水不漏,她轻轻开口:“茶凉了,莎莎凌阳,和我一起去换一壶来。”
凌莎被纪凌阳不情不愿地拉走了。
重新摆棋子,纪津承看了眼身边盛雪兰,淡道:“雪兰,你也去瞧下。”
“好。”盛雪兰带纪闻夏离开,往那边走,却还是回头一步三看,明显想知道他么要说什么。
等他们都走完,下了第一步棋,纪津承问:“忘舟,你说我这局会赢还是会输?”
“输。”纪忘舟声音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您技不如人。”
纪津承倒也没恼,还耐着性子问,“那你来帮我下如何?”
“不下。”纪忘舟拒绝,“今天来只是辞别,没有意外的事,以后不会回来。”
“逆子!”手中棋子啪的一声砸棋盘上了,纪津承怒道:“你是要待在那寺庙不回来了?”
“我养你这这么多年,吃我的喝我的,不是让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肆意妄为的!”他愤怒着,眉心皱得厉害,黑发中的白发异常显眼。
“您的家产我分毫不要,尽管让纪凌阳继承,也麻烦告知盛雪兰,让她别明暗里做小动作。”
“我不在乎。”纪忘舟声音冷得逼人,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是早已预谋。
纪津承被气得脸颊发红,他站起身,伸手指着他,想骂骂不出口,最后只能羞愧悔恨地叹息,“我就不该信你妈的话,送你去那破寺庙。”
“果然让你养成这么个薄情冷血的性子。”
“你滚啊,滚了就别回来。”纪津承重重摔了棋盘,玉制的棋子砸在地上,光滑细腻的表面都摔出了深浅不一的裂纹。
凌博延神色冷峻地站在一旁,没有规劝的意味,他旁观着这一切。
一枚棋子砸下的时候砸到了姜听玫的脚,脚腕被砸的那出生疼。
她错愕地看着面前这一切,忍着疼,侧眸纪忘舟,他眼睫垂着,唇色苍白,站得笔直,神色漠然,却孤独。
伸手轻轻抱住他,她想安慰,却不知说什么好。
纪忘舟似乎早已对这里感到失望了,他直接抓住她的手,大手拉着她转身大步就往阳台外走。
阳光肆意照着滚落一地的玉盘,棋子破碎,树影摇曳,微香浮动,一切在春天里生长的东西又在春天里湮没。
走到阳台尽头,玻璃门关口,姜听玫又听见纪津承愤怒的一声吼,他改变主意了:
“一周之内给我滚回来!”
……
别墅像电影镜头转场一样消失在身后,坐在副驾驶座,握住那罐糖果,姜听玫仍然觉得心悸。
刚刚的一切都令她觉得恍惚,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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