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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黑色工装衣缠了帮带的手臂倏地向纪忘舟刺来,拳心紧握,里面还夹了只注射器。
男人速度太快,纪忘舟只用手包住了那注射器,将针尖撇断,却没躲过拳头,右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嘶…”一阵剧痛传来,颈间骨骼传来咔嚓一声。眼前视线有一阵模糊,眩晕感袭来。
纪忘舟强忍剧痛,克制恢复清明,看着他位置变动和距崖边的距离,直接撩起裙子,扫过半米高的栅栏,踢腿给了那人胸口一脚。
男人重心不稳往后倒,这下开始惧怕跌下悬崖,伸手就来扯他裙子。
耐心耗尽,纪忘舟直接翻身跨过栅栏,几脚迅捷地踢打在他身上,几秒钟之内将他整个人踩在脚底,箍在崖边。
额间细密的汗珠将额前假发都打湿了过半,一把扯掉假发丢在他脸上,喉结滚动,他声音哑得厉害也冷得厉害,死神宣读判决般:“后半辈子,牢里过吧。”
保安终于跑过来,用工具拆了栅栏,几个人按住那中年男人,给他带上手铐,解押在一旁。
松了脚,黑色马丁靴鞋跟上尽是泥土。
胸口和颈侧像被火炭灼烧,疼得厉害。额间细碎黑发下全是汗珠,他脸色苍白,半垂着头看地面,一下像泄了气。
还是……艰难了点。
为了隐蔽,掩耳目,姜听玫和柏纵他们藏的位置有点远,大概在五百多百米远傍山腰的一座废亭里,跑过来最快也要一分多钟。
听着耳机那边凶险的打斗声,姜听玫整个人脑海里都空了,面前只有他的模样,冷静,沉默,可靠。
……可,她还是害怕,不敢想万一。
因剧烈奔跑而喉咙连着嗓子一起疼起来,风太过大,刮得她眼泪一阵一阵掉,等到了他面前,看见他低垂着的头,脸色苍白,薄唇没了血色。
耳边“刺啦”一声,耳鸣似的响动,震得她整个人发懵了一瞬间。
乌云半遮住月光,莽莽苍苍的山林大半深陷黑暗之中,些微对着月光的树木树页也似乎垂下,孤寂孱弱。
耳鸣渐退,心底柔软处却仿佛被针扎一样,细密的疼蔓延开来。
“纪哥,你没事吧?纪哥??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二哥,你脖子怎么了?好红,是血吗?”
“快,快报警,不,叫救护车,打120!二哥?!二哥,你怎么了!”
杂乱无章的声音,喧嚣,急切,喊叫,像置身一个光怪陆离的荒谬世界里。
姜听玫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如墨碎发下是狭长的眼睛,瞳仁漆黑,对谁都冷淡,看透众生。
在这荒谬里,她也做了荒谬的事。不受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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