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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拿手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铃响很久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心里焦急万分,她随便披了件外套就打着手电筒出门去找了。
沿着美发店到她家的那条路她来来回回走了两遍都还没见到人,只听得见远远近近的犬吠声,在悠长的巷道里空旷无比,还带着丝森幽。
她差点就要去派出所报案了。直到手电筒不经意间晃到路边一个影子。
蹲在一处青瓦房下面,在菜地的小沟里,瘦瘦的一个影子,用手抱着头,隐隐还有低低的啜泣声。
街道上很安静,天上星星寥少,时不时有冷风吹过吹得手冷脚冷。
而现在正值盛夏,这山野里的蚊虫最多,姜听玫刚出来没多久脚上就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包。
她看着蹲在不远处的泥泞土地里的人的背影,有点不确定,试探性地喊了声:“杉杉?”
那啜泣声立刻止了。姜听玫看清了她衣服颜色,确认了是她,几步走上前去,穿着拖鞋踩入松软的泥地里,关切地问:“怎么在这不回家呢?”
而陶雨杉始终抱着头,往里缩不敢看她,她声音颤抖着,一直在哭。
“姜姜,你别过来,我害怕,姜姜,我害怕……”
姜听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走过去弯下腰抱住了她,摸着她的手一片冰凉,她脱下衣服给她披上。
“在这待多久了啊?怎么不回去呢,发生什么事了,别怕有我呢。”她伸手轻轻揉她额头。
却在陶雨杉抬头的一瞬间停滞了动作。
她看见了她的脸,和那被剪得已经不再能称之为头发的头发。
白皙的左脸颊上印了一只红红的巴掌印,肿起老高,还有指甲抠破脸的血迹在上面。那双眼睛也已经哭肿了,红红的,只能从眼睛缝里看到点瞳仁。
而原本一头整齐的学生头已经被剪得狗啃一样七零八落,甚至还有三四处像被剃了一样露出了头皮,看得见白肉。
那剪头发的人约莫是一手扯着她的头皮,一手拿着把大剪刀胡乱地发疯像铲杂草一样铲头发。她现在的头发像火山喷发后的地表面,凹凸不平,没有一处能看的。
陶雨杉咬牙,忍不住又哭出声,哑着嗓子哭喊:“姜姜,我怎么办?我现在好丑,没有脸见人了,我毁容了,再也嫁不了人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里嘴里脸上全是泪水。
姜听玫震惊又心疼地抱着她,安慰她:“怎么会,我们杉杉最好看了。”
她紧紧抱着她,在那里安慰了她二十几分钟,最后才哄着她往回走。
回家克制住手抖,姜听玫为她烧了热水帮她洗漱,而后在一面换衣镜前,她为她系上了干净的床单,拿着一把很新的剪刀,在昏黄灯光下,细细地替她剪去了那些狗啃了一样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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