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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中的弟弟有些不耐烦:“这不能说明什么。”
温宣鱼道:“他们需要我们的路引,却根本不在意我们是谁,也不收取任何担保,这不是正常的胡商应该做的事。他们穿着胡衣,却刻意围着到脸的大氅,即使是在暖和炉火旁,也没有一个人脱下来,前两日他们的腰刀都是别在身上,但今天用完茶回到酒馆时,却变成了直刀……”而且……完全不好女色,有着几乎冷峻训练过的自制。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一颤:“我听说,北戎的兵士会在脖子上刺青。”
那兄弟中的老大已经不想听她胡扯:“你可有证据?”
温宣鱼摇头。
他们于是发出一声嗤笑,转头抱着东西走了。
小令经过这段时间,对温宣鱼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早就佩服不已,更有些懊恼:“都是我贪便宜。”
温宣鱼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的。”她们的包裹里面本来就只有几件旧衣服,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东西都带在了身上。
她看着那兄弟俩离开的方向,虽然已经尽力了,但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提醒到,心中仍然忍不住可惜。
小令问:“可是小……小弟弟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今晚会动手,万一不会呢。”她纠正差点叫出来的小姐。
早已经死过一遭的温宣鱼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中带着一种悲意。
“小令可看见了,他们方才在做什么?”
小令仔细想了一想,有些迟疑:“做什么……他们将地上的竹席抽了起来……?”
温宣鱼垂下眼眸,仿佛想到了什么画面,身子微微一颤,道:“是啊,如果竹席弄脏了,他们今晚该怎么睡呢?”
小令闻言,顿时浑身一冷。
她想起方才走在后面的温宣鱼给那茶寮老汉塞钱的事情:“那二弟你刚刚给那老汉银子做什么?”
温宣鱼道:“我说那些人里有逃犯,让他找最近的官府报案领赏……希望有用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赶在他们前头去金淮吗……”
温宣鱼摇头:“不,走那条路,他们很容易就追上我们。”就算追上大哥哥,她现在隐匿的身份很可能也是给他带来麻烦,即使对这个唯一可信的大哥哥,她也始终不敢完全将自己的安全完全交付出去,她目光微微一动,“我们去蔚州,莱阳,等季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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