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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经历早让她对人的情绪敏锐极了,见他这样,只当他误会了,便当即软软糯糯道:“这手本来就没伤的。把季泽哥哥袖子都弄湿了。”
她歪头扯了扯他的袖袍:“你看。”
他袖口果然湿了一块。
少女娇憨可爱,微微侧着头,微乱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颈边。
他看着她,过了一会,他伸手拈起她发间两颗落下的桂花,弯了弯唇:“无妨。”
吃了孙圣手开的药,腹中好了更多,她问起今日的事情,原本一团混乱的事情果然如孟沛所说,干净利落解决了,花鸟使死了一人,孙罗惊慌下畏罪自-杀,人证物证俱在,县令早早就办成了铁案,已准备上报州府复核通过后呈递刑部。
只是这解决,她心里知道,并不像孟沛说的都是巧合。
那花鸟使死的时候一手断了,手里偏偏握着孙罗的玉佩,她是见过断手的,也见过打死的丫鬟,一只从肌体落下的手,就是一团死物。
但看孟沛言笑如常,温雅而又亲和,他这样的人,是和煦的春风,和酷戾这样的情绪并不沾边,她又疑心是自己大约想多了。
但孟沛和前世的感觉很多地方都不同了。
他曾那样俊美清雅的人,少了很多难以接近的疏离,而多了几分根本看不透的深沉。方才那一瞬,他那么沉默看着她的时候,甚至让她有点下意识的本能不安。
那眼神……实在有些似曾相识。
就像是曾经的万淼,在知道她曾去给孟沛写信后静静看她的眼神。
漆黑的眼眸里面看不清一丝情绪。
然后就在这时候,孟沛将小莫远叫了过来,让他将今日得到的那些零碎铜钱分了。
小莫远坐在凳子上,你一个我一个在身上分了三份额,一人一份。
“这钱是吉钱。”小莫远很开心,“我要存起来,生更多的钱。”
孟沛伸手拈起铜钱,只取了一枚,复尔将身上一个锦盒送给了温宣鱼:“今日在集市上,看到这个步摇,觉得适合你,便买了下来。希望阿鱼妹妹不要推拒。”
这步摇珠翠为叶,金珠点缀,精致可爱。
每年的丰收游神节时的确有这样的习俗,温宣鱼也不想生分,便甜甜一笑:“谢谢季泽哥哥。”她揽了自己那份,“那我也为季泽哥哥准备一份礼物。”她目光扫过他腰间蹀躞,那上面差了几样东西。
前两日半夜听得隔壁王嫂子家的牛一直在叫,舅母说那牛病了,游神节前报请了官府准备送去杀了,阿娘要了一个牛角和两颗牛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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