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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边的油灯被吹进来的风弄熄灭一盏,季玉泽琥珀般剔透的眼眸掠过迷茫,匕首迟缓地离开她半分。
“你是说傀儡?”
“对,我是你的傀儡,你之前不是要替我换衣沐浴吗,但有的人会经常抱自己的傀儡的。”
匕首折出无情的光,扶月故意视若无睹,强撑着讪笑,牙齿却在打颤。
暗叹,苟命好难。
过分好看的眉毛皱起,季玉泽看了看手中的匕首,又看了看她,表情有些涣散无神。
这是她第一次直接、毫不掩饰地承认自己是他的傀儡,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了几下。
哐当,匕首坠地。
危机暂时解除。扶月轻轻地呼出一口压抑良久的浊气。
下一秒。
季玉泽轻柔地捧起扶月的脑袋,稍一下移,插过脖颈后方,握住肩头,手臂用力,她靠到他的胸膛前。
属于别人的温度从后背慢慢地包围过来,扶月眨了一下眼。
耳畔充斥着温柔的嗓音:“是这样吗?”
声源离她不足一尺之远,空灵空灵的,却产生了若即若离的感觉,莫名令人想往发出声音的方向挪,扶月点头:“嗯。”
小脑袋下意识地挪了挪,三千青丝撩季玉泽手过。
他轻怔。
扶月脸颊抵到季玉泽肩膀,微微地昂着头看人,绵长的吐息洒到下颌处,他不习惯地侧了侧脸。
不过那吐息的感受却越发清晰,热。
睫毛微颤。
季玉泽低眼看她:“月娘,你怎么醒了。”跟刚才说类似的话的语气不太一样,似感叹又似疑问,另一只手将她滑落到身前的长发拨弄到后面。
明明说了只要点上这种香,人便会丧失知觉,陷入梦中,也不会感受得到外界传来的疼。
被店铺的掌柜骗了?
现在扶月若是挣扎起来,不小心使人皮受损便不好了。对了,还答应过她一起查明‘项羽’之死,不能食言。
算了,等这案件结束再剥。他想。
扶月不答反问:“我怎么睡你床上了?”
季玉泽静静地看着她,不可避免地吸入少女身体散发的状似梅花的香,指尖轻挑起她一缕头发。
“你刚进来便晕倒了,这儿只有一张床榻,总不能让月娘睡地上,只好让你躺我的床了。”
香气不散反愈浓。
几乎要盖过身边的木兰香了,扶月皱眉,心有余而力不足,握住他的手渐渐地滑下。
却被季玉泽及时回握,扣住了软糯的五指。
还是那般冰,即使握了小一会儿了。
她敛下心底的怪异,努了努嘴,道:“这个香是什么香,怎么从来没闻过,是新买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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