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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的画面是:
玉面菩萨般的青年半蹲着,左手拎着渗人的血斧头,右手看似温柔地抚摸着软坐在地上的少女的脖颈。
古井旁还躺着一具将近断了头的尸体。
而发丝略凌乱的少女则抚着青年的脸,手腕处微微下垂的袖子不知是被风吹还是怎么的,抖动个不停。
他们身上都带血。
扶媛疑惑地张了张嘴,喉咙因长时间缺水干涩不已。
季玉泽垂下来的白束发带随风而飘地拂过扶月的鼻尖。
木兰香也遮挡不住那浓重的血腥味。
扶月皱了皱眉。
刚刚扶媛见安大夫跑出去,后面又听他大喊,猜是有人故意制造出声音救自己一马。
却不曾料到居然是扶月。
在房里时,扶媛听到安大夫发疯似地乱叫过一阵,不难猜出,扶月应只身一人来此,季玉泽是后来的。
不然,安大夫岂会那般嚣张,嚷嚷着出来便留全尸。
最重要的是她看他们相处的这一幕,隐隐觉得扶月和季玉泽现在的关系不像是寻常郎君和娘子。
他们距离极近,姿态状似亲昵。
扶月闻声转头。
发丝从季玉泽指间滑掉,他如画的眉一动,低垂着眼皮。
看到扶媛,她心一喜,停下拭擦动作,收回手,往一侧挪了挪,以臂撑地,借力起来。
这是个好机会,当着其他人的面,季玉泽应该不会继续追问。
如此想着,扶月越发喜欢扶媛。
抛开别的不说,此时此刻,她简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因为扶月有种错觉,回答他的问题时,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脸的触感也消失了,季玉泽唇角边清浅的笑落了落。
扶月准备小跑过去,无奈腿酸麻,只好弯腰先捶了捶腿,再到扶媛面前。
“姐姐,你受苦了。”
扶媛眼泪冲刷着面上的脏污,半含秋水的柳叶眼红了一圈,上前几步牢牢地抱住她。
说话哽咽:“月娘,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伙计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们。
这件事他也有很大责任,逃脱不得,自己造的孽,迟早要还,都是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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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的大理寺灯火辉煌,陆然不眠不休好几日,眼底布满红血丝,脸颊都瘦得差点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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