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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可以的,郎君抱扶二娘子进去,当心别磕到头儿。”
陆少慈跟着行了几步,扯一把尚未从震惊中出来的临子:“临子,摆好马凳。”
“是。”
陆少慈将马车借给他们,与小厮步行回将军府,因为行到此处,距离府邸已不远。
倒不如做顺水人情。
况且,他也担心扶月出事,即便腹中揣着众多不解,可心知现在不是追问的时机,并且也暂无资格过问。
陆少慈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慢慢松掉捏紧荷包的力度。
他手从袖中伸出,摊开掌心,垂目一看,料子生了些褶,简直失礼。
但愿人没事。
夜深,药坊皆关了,小秦不知该回府还是先随便找家药坊,唤醒里头的人为扶月诊治。
踌躇之下,他拿不定主意,拉住缰绳,掀帘,探头入内打手势。
“郎君,可是去安乐坊?”
“回府。”季玉泽道。
小秦扫眼靠到马车两角之间的扶月,动摇地问:“扶二娘子嘴角有血,不寻大夫来瞧瞧怕是不妥。”
季玉泽无动于衷,指腹拂过自己手腕的牙印,碰到略干涸的血。
他不急不缓,轻柔道:“我的。”
话音落下,小秦更激动:“郎君,你受伤了!我们现在去找大夫。”
在扶月咬季玉泽的时候,小秦一直在她背后,没留意到咬得如此严重,齿痕清晰,鲜血淋漓。
偏偏他手腕又白,稍微撩起衣袍,伤口明显可见,触目惊心,看得小秦隐隐作痛。
“回去。”季玉泽还是简单二字。
小秦表情纠结,却不敢违背主子命令,只好乖乖地转身,坐回原地,架马车。
帘子落下,马车里有盏油灯。
季玉泽眼皮微垂,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扶月。
刚开始扶月是不安的,后来,躺着有些舒服,困意袭来,慢慢的,竟旁若无人地睡了过去。
连回到季府后门也不知。
小秦拴好缰绳,左右观望四下,确定无人才把帘子挂起,看着安静熟睡的扶月,颇为难。
“扶二娘子她?”他是下人,两人地位不同,擅自碰她有些不当。
季玉泽沉默,弯腰将扶月抱起。
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出去时,她脑袋撞了下马车一侧的木板,砰地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听得小秦发抖:“郎君小心。”
撞完,扶月顿时醒了,没掀眼,很是艰难地阻止痛吟出口,却控不住指节曲起,握成拳头。
盼望以此舒缓些疼意。
季玉泽莫名地俯睇一眼怀中人的手,视线流转间,在那拳头一顿,接着踩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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