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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月听陆少慈的声音,觉着在哪儿听过,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于是静观其变。

季玉泽:“嗯,她眼睛受了点伤,来安乐坊上些药。”

陆少慈似个热心肠的人,问:“可有大碍?”

扶月掩在白布下的翘睫一颤,突然记起这道声音属于谁——一个身上挂着属于她的荷包的男子。

不会认出来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认出来后,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慎重为好。

做了点儿心理准备,她粗着嗓音道:“大夫说绑上白布一两个时辰便可拆卸,无大碍。”

陆少慈还想说些什么。

但扶月不想在大街上待太久,戏精上身,故意地晃了一晃身子,扶住季玉泽的手一紧。

见此,他善解人意道:“那季郎君先送这位郎君回去罢,有缘改日再聚。”

倏忽,一辆马车快驶而来,陆少慈灵敏一侧身。

荷包掉地。

甩到季玉泽鞋前,他视线一顿,似才初次注意陆少慈腰间挂着荷包,弯腰,单手捡起来。

递过去。

他弯唇问:“陆郎君的荷包针线看起来甚是精巧,在哪儿买的?”

扶月一呛,干咳了几声,季玉泽回头,像眼含担忧。

“怎么了?”

小秦满头雾水,思量着以前只知道自家郎君喜欢悬玉佩在腰侧,不知竟也喜欢掺了香草的荷包。

不然怎会多此一问。

他暗想回到府中,得唤人去采买些回来方可。

咳嗽完,嗓子不用特地掩饰,都沉了几个度,她摇头:“没事。”

季玉泽低眉:“若是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我们现在便可回去叫大夫瞧上一回。”

扶月喉咙干涩:“真的没事,季郎君莫要担心。”

被人提起荷包,陆少慈免不得又想起李忠林的所作所为,荷包让污.秽的东西沾染过,怕是不能就此还回去。

寻着机会,得跟那扶二娘子道个歉。

不过此刻不是纠结这等事的时候。

抹开思绪,陆少慈重新放好荷包,笑了笑:“就是一娘子所绣之物,谈不上在哪处买。”

季玉泽抬眸,视线落到看不见的扶月脸上,眼尾上挑时,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病态又诡丽。

“娘子?可是那位娘子赠予你?陆郎君好福气。”他像刚只是随口一问,继而客气地附和一句。

陆少慈哑然,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在外人看来,却是默认。

扶月怎么听都觉奇怪,好想开口反驳,又不敢,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得。

大凉开放是开放,可女子送男子荷包,少不了互有心思。

转念一想,也还好,因为除了她自己和扶媛、扶正林,应该没多人留意她曾挂在腰间的荷包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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