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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魏曕洗过脸,她就递了一盒给他。
魏曕下意识地看向两个丫鬟。
金盏、银盏早低下了头。
大男人还在别扭,殷蕙将他拉到屏风后面,按在床边,打开盒子挖了一指头出来,飞快抹在他脸上,低声嫌弃道:“都快糙成树皮了,我都亲不下嘴。”
魏曕只好坐着不动,默默地让她抹匀。
“以后您早晚都涂一遍,争取年前养回来。”涂好了,殷蕙将盒子塞到他怀里。
魏曕接住盒子,没说什么,吃完早饭牵着衡哥儿去静好堂给温夫人请安。
殷蕙身子重,就不走来走去的折腾了。
魏曕父子俩回来时,碰到了魏昳,穿着官袍,脸色很是难看。
“二伯父。”衡哥儿懂事地招呼道。
魏昳这才看见他们父子俩,强扯出一个笑脸来。
魏曕虽然心中疑惑,却没有问什么,猜到二哥可能在父王那里挨了数落。
他不问,魏昳叹口气,大手揉揉衡哥儿的脑袋瓜,低声朝兄弟吐苦水:“六月里我多喝了一点酒,正好一个伶人路过,我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这事不知怎么让父王知道了,刚刚把我叫过去好一顿骂,还罚我禁足一个月,你说说,你跟大哥都立了功,我却……”
他被禁足的事根本瞒不住,还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先自嘲一遍。
魏曕想到了殷氏的信。
他能理解父王的愤怒,如果将来他去打仗,衡哥儿还有心思花天酒地,他也会罚衡哥儿。
“喝酒误事,二哥以后少喝些。”
“嗯,等我出来,再请你喝……吃席,替你庆祝。”
魏昳背影沧桑地走了。
魏曕趁机教导儿子:“祖父不喜欢咱们喝酒,你长大了少喝。”
衡哥儿点点头,问:“爹爹,什么叫伶人?”
魏曕抿唇,冷声道:“戏子歌姬都叫做伶人,二伯父就是因为亲近伶人被罚的,你长大后也不要接近伶人。”
衡哥儿懂了,喝酒不好,跟伶人玩也不好,都会被祖父惩罚。
回到澄心堂,魏曕提醒殷蕙:“二哥被父王禁足了,若二嫂过来,你说话注意些。”
殷蕙想了想,猜测道:“父王知道二爷屋里又添人了?”
魏曕点头。
殷蕙都有点同情纪纤纤了,要说纪纤纤也是个大美人,二爷怎么还整天惦记外面的野花野草,别的时候惦记也就罢了,公爹在边关抗击金兵,他竟然还敢犯糊涂。
不出所料,下午纪纤纤就来朝她发牢骚了,从殷蕙歇晌起来一直唠叨到黄昏天暗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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