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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匹小马驹异常温顺,背上多了个小孩后,也没什么大反应,只打了个响鼻,随即就在裴邢的指引下,一圈圈走了起来。
等马儿走了四圈后,钟璃才道:“时辰不早了,别骑了,先用早膳吧。”
被裴邢从马背上拎下来时,两个小男娃仍意犹未尽,裴邢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陪他们一道用的早膳,连小泉也没那么怕裴邢了,钟璃让他和小香上桌吃饭时,他也没再跑开。
他们骑马时,小香也在一旁观看着,见裴邢比想象中的好相处,她心中的惧怕也消散许多。
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用了顿早膳,钟璃的目光总不自觉落在他脸上,他偏偏跟没事人似的,顶着个巴掌印,该吃吃该喝喝。
每当丫鬟的目光隐晦地落在他脸上时,钟璃都觉得有些煎熬。有那么一刻,她甚至以为,他是故意的。
七月底时,天气总算稍微凉快一些,傍晚时,落了一场雨,风一吹,树叶也落下一些,雨淅淅沥沥,一直下到亥时三刻才停。
裴邢合起奏折,往外看了一眼,石板路上一片潮湿,宫外的路,想必不好走。
他向来不喜下雨。
就在凌六以为他今晚,不会出宫时,就听主子吩咐道:“让人去备马车。”
等裴邢来到钟府外时,已过去三刻钟。
夜色正浓,万家灯火皆已灭掉,整个京城都陷入了黑暗中,凌六拎着灯笼,行至院墙外时,就自觉停了下来,只小声叮嘱了一声,“路上泥泞,主子当心。”
裴邢很讨厌弄脏鞋子,放在以往,下雨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可比起弄脏鞋子,瞧不见她,更令他难以忍受,他避开护卫,潜入了她的院子。
他进来时,珞瑜已点晕了丫鬟的睡穴,打她回京后,裴邢又将珞瑜调回了她身侧,她当初给珞瑜下的毒同样只是令人嗜睡,对身体并无伤害。
珞瑜也清楚,钟璃对他们并没有恶意,不然,下的毒,完全可以直接要了她的命。
见她这一年,因为弄丢钟璃,很是自责,裴邢并未重罚她,实际上,若非珞瑜对她不设防,吃了她的糕点,未必会中招,思量再三,他才将珞瑜调到了钟璃的身侧,毕竟珞瑜是女子护卫中,身手最出色的一个。
裴邢走到屏风处时,就察觉到了不对,他自幼习武,已到了闻声辨人的地步,自然也能听出来,房内的少女是否已入睡,察觉她呼吸不对后,裴邢就已闪身消失在室内。
钟璃今晚迟迟没有睡着,这几日,裴邢每日早晨都会过来,几日过去,他脸上的巴掌印才总算消去,他就像承儿最好的玩伴,耐心十足,承儿每日都在盼着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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