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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钟璃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他折腾断了,她从未这般疼,只是回忆起来,都止不住的战栗,她试图坐起来,却没能成功,腰疼得像是被折断了,不,不止腰,浑身上下没一处舒坦。
哪里还能去给老太太请安。
她从未这般狼狈过,又羞又窘,泪珠儿再次滚了下来,忍不住又骂了一声混账。
“姑娘?”秋月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进来,谁料瞧见的竟是主子默默垂泪的模样。
听到她的声音,钟璃连忙遮住了眼睛,少女乌发披散,香腮雪肤,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秋月心疼坏了,“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三爷欺负您了?”
“我没事。”钟璃嗓子哑得厉害,发出声音时,连她自己都吓到了,她连忙闭了嘴。
秋月将她扶了起来,被褥从身上滑落时,少女肌肤上的红痕,一下显现了出来,不、不止红痕,有的地方甚至泛着青紫。
秋月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都颤了起来,“是三爷?他、他、昨晚对您施暴了?”
她语气冒火,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一副要去找裴邢拼命的模样,钟璃连忙拉住了她的袖子,“你回来。”
“姑娘?”
钟璃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道:“只是圆房,你去烧点热水,我再泡泡澡。”
扫到主子红得滴血的脸颊,秋月一脸懵,所以,三爷和主子,之前都未圆房?
想到主子才刚出孝期,秋月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又忍不住暗骂了裴邢一句,亏她之前还以为他是个怜香惜玉的,难怪主子骂他,真真是个莽夫。
钟璃在水中泡了许久,出来时,腰才没那么酸软,怕老太太等人瞧出异常,她称病没去养心堂,只让夏荷代她问了声好。
她精神不济,用了早膳后,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裴邢这边却是神采奕奕,同样一宿没睡,他眉间没有半分疲倦。
下了早朝时,他就被皇上留了下来。
皇上今年四十多岁,他的身子骨谈不上太好,许是经常失眠,时常精神不济,尚不足五十,两鬓已添了白发。
他今日瞧着格外疲倦,法令纹也异常深刻,裴邢欲要行礼时,被他扶住了手臂,“说了多少次,跟朕不必多礼。”
裴邢淡淡道:“礼不可废。”
皇上让人赐了座,小太监连忙将椅子搬了过来,裴邢没拒绝,顺势坐了下来,他打小就张扬不羁,坐姿也不似旁人中规中矩,饶是在皇上面前,姿态也过于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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