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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鹿才要把手挪开，祁顺就头前倾，把那个汤圆吃到了嘴里。

路鹿稍微有些不自在，愣了下，又低着头把那个勺子放回到了碗里。

瓷勺磕碰碗壁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尤为突出，路鹿的脸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火烧的炙热感，她迫不及待的把那个勺子甩开，好像在掩饰什么似的，突如其来的羞耻感攀上心头。

等整碗汤圆吃完，路鹿感觉自己好像还是心不在焉的，还是祁顺凑过来问她，“吃饱了吗？”

“嗯，饱了。”

外面雨依然没停，夜已经很深了，“那，那你要睡觉吗？这雨怕是会下一夜，你睡，我在床边陪你好不好？”

路鹿嘴巴微张，又合上，半天没把本来要说的话说出来，本来是想说睡上来也没关系，毕竟上次也是那样，但是……总感觉现在的氛围说这样的话不太合适，路鹿觉得，还是别那么说了，最后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麻烦了。

“那好。”想了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只能这样，路鹿就应了下来。

摸黑到路鹿的房间，祁顺看着她上床，然后自己拽了个椅子坐在床边，大有在这儿坐一整晚的架势，“你就放心睡吧，雨不停，我不走。”

“好。”路鹿应着，拽了拽被子，手还被祁顺紧紧的牵着，那是她此刻安全感的唯一来源，路鹿本来觉得身边有这么大一个人，外面还雷声轰鸣的，她本应该是极难睡着的，但是却出乎意料的睡得快。

半夜恍惚被雷声吵醒，迷迷糊糊还听见祁顺在旁边跟她说话，他说，“我在。”

这是路鹿第一次在雷雨天还能睡得这么踏实的，整夜都没做什么不好的梦，再缓缓清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她知道是祁顺，哪怕还没反应过来昨天都发生了些什么，她也清楚的记得牵着自己手的人是祁顺。

扭头，看见祁顺正趴在床边，家里的床矮，祁顺这样趴着应该是一个极为不舒服的姿势，脊背弓起，大约是一晚上都没动，路鹿这样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儿感动，想起昨天祁顺完全没有因为她害怕而怎么样，也什么都没问，只是陪着她。

路鹿伸手，拨了拨祁顺额前的刘海，手缩回去的同时她精神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个场景似乎是什么时候见过，但是又实在是想不起来，想起之前祁顺在医院的时候，是她陪了整夜，现在也算是角色调过来了。

说起来，这似乎是算两清了，但是路鹿突然，又不希望自己能和祁顺两清了，她现在觉得，能跟祁顺有什么牵扯也挺好。

路鹿想要挣脱开被祁顺牵着的手，可那只手才轻轻动了一下，祁顺的睫毛就跟着闪了闪，随即就睁开了眼睛，一边抬头一边揉眼睛，确认路鹿醒了之后，也放开了她的手，“外面应该没下雨了吧？”

“嗯，好像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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