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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他微微垂落着双眼,细长浓密的睫毛下投射着阴影,降落在他极为立体的鼻梁上,在朦胧光影下似那西方的神。他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倪言的唇瓣上,又向下挪移去,嘴角的弧度像极了他的眼尾。
倪言此刻只想到了一句话去形容他的眼睛——能挑起人的欲/望。
她低眸贴近他,睫毛之间相互触碰,忽闪着。
倪言低声问他:“你今天……要处理的工作多吗?”
轻轻的笑声传来:“不多。”
倪言抿紧嘴唇,犹豫了片刻:“那……做一次?”
她的视线里,季以川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耳边传来他略微喑哑的声音。
“好。”
倪言曾说过,自己在感情中是一个极端被动的人,很多事她都只是等着对方来做。她若愿意,便承接,不愿意则拒绝。
而凡事皆有意外。
比如当她遇见季以川,比如当她在他面前可以放肆,而不用顾虑其他。
她伸手扣在季以川的颈后,亲吻他的上唇,背对着窗,压倒他。
倪言的动作仍然是笨拙的,有些急切却生硬地在他身上作画。
他们第一次时,她也曾这样俯瞰过他,可她完全是被动的那一个。
但此次不同。
他挑起的火,得由她来灭。
偌大的落地窗承接阴天的光线,太阳躲在云层后都不敢看春光。
鹅毛大的雪片儿缓慢地落在这座城市里,街上来往的车辆仿佛都放缓了速度。
倪言一直以来都想看一次雪西湖,今年可算是碰见了。
只不过,那也要等到他们结束此刻要紧的事再去。
她虽信誓旦旦掌握了前半程,可到头来还是成了被掌握的那个。
视线里是意外降临的窗外飘雪。
房间里是“一次”以后的多次。
万事都不如计划。
第43章 也是她的丈夫
正如倪言所想, 她的西语考试很顺利,又为自己添上了一张证书。在出版社的工作也越来越熟练。只是这工作看似每天在家,时间自由, 实则比她想象得累很多。
文艺工作重要的就是无止境的输入,她每天都要不停地阅读和背诵,消耗的是精神力。
倪言虽然不想一个人独自等待季以川,但这不代表她很黏人, 相反她更喜欢在一个人的空间里工作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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