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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以川穿着长裤,却没来得及穿上衣,湿着头发眯起眼。
任谁看,都引人遐想。
林则睿目瞪口呆地盯着季以川。
“言言,他怎么会?”林则睿不敢置信地想要扣住倪言的双手,被她躲过,“他为什么在你家?”
倪言皱起眉头:“我们结婚了,他为什么不能在我家?”
林则睿后退了半步,视线转向季以川:“我早就该察觉你喜欢她……季以川,你这样未免太卑鄙了。”
季以川轻笑一声,水滴落在他狭长的眼尾。
似笑非笑,冰寒雪冷。
“你呢?”
他不否认自己对倪言早有图谋,但终归是林则睿自己不珍惜。
林则睿给的机会,季以川没有道理不握紧。
“我……”
倪言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再看向林则睿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说:“你自暴自弃地活,陆老师让我劝你,同学们也让我劝你。可是凭什么?凭你是我同学?还是凭你的心和性可以完全割裂?你确实劈腿了不是吗?林则睿,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底线。我说过很多次,触碰底线的事,没有原谅可言。”
楼道里响起低层传来的脚步声,声音回荡着。
林则睿下意识地不敢出声,等那声音消失了才开口。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抛却了脸面:“我那天真的好像是被鬼附身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想送她回酒店。”
倪言打断他:“那都不关我的事。之前我很感激你那时的付出,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过难堪。可是你已经把我对你的全部感谢都耗尽了。我不会再顾及你的颜面,你若再纠缠不休,我会送你去警局喝茶,如果你想在档案上留下一笔,你请。”
他在学生时代的形象一直很好,以至于他劈腿的消息传出去也少有人相信。
林则睿久久没有作声,捏紧了拳头低着头。
长久的寂静后,楼道里的灯也熄灭。
终于,他如释重负地说:“好,我知道了。”
灯亮起。
林则睿站起身,掸了膝盖上的灰,对季以川说:“恭喜你啊,达成了你的目的。”
他有些不甘心。
林则睿摘下眼镜,笑着对倪言说:“言言,这天底下没有男人能挡住赤身的勾引。我犯错,不是出于我的意愿。”
倪言蹙眉看着他,眼底的情绪复杂,可悲吗?还是可愤。
她对他说:“有,只是你做不到。”
灯复灭。
许久后,关门声惊动它,再度亮起。
只是那时楼道里已经没有了人。
倪言靠在门上,有些乏力,飘忽的视线落在季以川的手臂上。
上次在马尔代夫新生的那道疤逐渐愈合,疤痕在时间的冲刷下变淡,慢慢与边上的那道旧痕变得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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