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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从没有人这样问他话。
这声音,让他想起了离家前给他偷偷给他塞了很多包子的阿姐。
他呆呆地反应了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保山。”
好久没有开口说过话,嗓子有些放不开,少年花匠显然怕琼瑰没听清,紧接着又重复了一遍:“我叫保山。”
琼瑰见他拘束的很,便遣走了除了山竹和良梓以外的侍从。
她亲自抱了一盆花来他面前,认真地看他:“保山,听山竹说,你家在西南边,这株滇山茶,你可有办法治一治?”
保山望着她手中的那盆花,皱了皱眉,没有立即回话。
那盆花看上去十分茂盛,抽出来的枝条紧紧依着主干,造型像一簇烟花。
肥硕的叶片中,还藏着两三朵白色花朵。
只是细看才能发现,花瓣的褶皱上布满了斑点,颜色还有些不正常的黄。
明显不像乍看上去那样健康。
琼瑰和山竹都以为没戏了,山竹没了耐心,伸出手指戳了戳保山的额头。
“能不能治好,你倒是说句话呀,一直让娘娘等算怎么回事?”
保山睁大眼睛看了看她,而后迅速低下头去。
“这不是滇山茶,而是长在黄金海那边的雪素心,传教士把它们传到西域,再由客商带到南边,最后进贡来的。”
少年嗓音里有着变声期后期特有的毛刺,显得又突兀,又认真。
琼瑰和山竹都愣了愣,她这院子里时常被秦岁晏塞来各种东西,库房都快堆不下了,这花也是其中之一。
想不到小小一盆花,走过的路居然比她一个大活人还要多。
“保山,你怎么知道的呀。”琼瑰感叹着,挺佩服的。
“我也是听师父说的。”
保山黝黑的脸红的有点发亮,又有些忸怩地补充道:“师父送我进宫以前,也在宫里待过,他给我了一本簿子,或许能翻到法子。”
“娘娘,您不要着急。”保山飞快地看了一眼琼瑰,恳切地说。
琼瑰觉得这个弟弟真的很不错,她望着腼腆的少年花匠笑道:“好呀,那这盆花就拜托你了。”
保山默不作声地一个劲点头。
琼瑰看得好笑,刚要多问他两句家里的事情,院外的甬道里传来了宫人通禀的声音。
琼瑰便没再问下去,而是吩咐山竹送保山出去。
保山自觉地去抱起那盆雪素心。
山竹看着他老实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嗔道:“你傻不傻呀,你只管和我走,这花自然有内侍搬去花圃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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