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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前夜都能惹出事端,如此皇后,怎可母仪天下。皇帝正事上英明睿决,怎地于情爱上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唉·······”
杨学士又想到之前耳闻过的陆斯玉的事迹,越发忧愁,片刻也不想在宫中多呆,气咻咻地背手回去了。
此时的撷芳宫已然熄了灯,静悄悄一片。
天上明月如银盘一般,银白光芒洒在歇山顶的琉璃金瓦上,如水波般粼粼幽动。
甬道条石路上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很快地上的人影便停在书着撷芳殿三个字的宫门前。
守宫门的小内侍见来人是皇帝,本来有些瞌睡的意头,顷刻间便烟消云散,纷纷跪倒行礼。
秦岁晏没有理会,匆匆进到殿内,循着壁上挂着的几盏幽暗宫灯,一路找到琼瑰睡下的内室。
厚重的绸帐被镂空四蝠海棠金帐钩勾悬,只放下了里侧的两层纱帐,床上人影影影绰绰地从纱帐里透出。
秦岁晏微微顿了顿,抬手将纱帐掀开,入眼便是琼瑰恬和的睡颜。
他在床边坐下,凝视了琼瑰一会儿,她颊边因熟睡的热意而产生一片晕红,让人很容易想到芬芳饱满的草莓。
秦岁晏忍不住伸手触了触,指尖传来细腻丰柔的触感,令人想要继续流连——
然而或许是他才从外面来,身上寒意未散,被冰冷的指尖触碰,琼瑰微微蹙起秀气的眉,红润的唇忍不住嘟了嘟,似乎在梦里抱怨了一下。
秦岁晏眸色瞬时转深,视线牢牢锁住睡梦中的少女,喉结无意识地动了动。
几乎是同一瞬间,他又倏地站起身,朝外退去。
然而走了几步,秦岁晏又折返回来,不再看床上的少女,只是将最外层的厚实绸帐也放了下来,像是彻底将人藏起来。
经过外间时,小燕儿已经被葛罗叫醒了,正打着呵欠垂头听恭总管训话。
“陆小姐不肯背也就算了,你作为贴身丫鬟,居然不知道规劝主子反而跟着胡闹?”恭四善气得不行,瞧着小燕儿觉得这丫鬟就是不服管教。
秦岁晏没有理会他们,又径自走了出去,这回他的步伐坚稳扎实,恭四善很容易就跟上了。
“还有何事?”秦岁晏问。
恭四善虽然跟秦岁晏不久,但是这会儿倒不难揣测主子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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