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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尤脚步一顿,他眯着眸,面上狐疑,像个警惕着随时会被人抢走宝物的小狼崽子,他凶巴巴道,“你干什么?”
白池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她举起手给他看,无奈解释道,“有汗。”
晋尤一看,却见果然如此,莹润的手心沁了一层薄汗。
他反手握住她的指,不知从何处摸了张帕子来,少年垂着眸,细细为她擦净,不是多大的事儿,但做的极为认真。
明明是他误会了,可晋尤眸光一闪,还倒打一耙,“都怪姐姐,明明是与我说一声便好的事。”
“你……”
白池叹了口气,眸中也带上了零星笑意,“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少年倏然伸手,轻掐住她的脸,耍赖道,“莫要再叹气了。”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每次她叹气,他便跟着难受起来,晋尤轻哼了声,别扭道,“我不爱听。”
“你这人,好生霸道。”白池连连摇头,面上却莞尔一笑。
“还不许我说了?”少年故作凶巴巴地横了她一眼,口中抱怨个不停,“明明年纪也不大,为何偏要学人老气横秋,整日里叹气?”
白池愣了下,随后垂眸但笑不语。
若不是他说起,她自己都险些没意识到,她其实……年纪也不大,但是叹气仿佛已成了习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前世被道侣莫名其妙冷落,遭宗中弟子不喜,徒弟厌憎的时候吗?
还是整日里被困在小院,听着小童们议论沈初初和楚珩如何恩爱的时候呢?
说来可笑,她也不知,明明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道侣,可却被众人谴责善妒成性,容不得人,好似人人得而诛之。但沈初初,明明干的是抢人道侣的事儿,但却成了得满宗美谈,人人都为之称赞的好弟子,好同门。
白池又想起前世,但这次,心中却是平静无波,不知从何时起,她对前世事,好像越来越看的开了。
“别动。”
头顶有声音响起,少年抬袖,修长的指握住她的下颌。
白池眨了眨眼,乖乖未动任由他动作。
发间一紧,他摆弄片刻后,好似终于弄好了般,这才松开手,“可以了。”
晋尤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庞,颇为满意,他煞有介事道,“方才簪子要掉了,我帮你扶正了。”
白池点点头,也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劲,“那……谢谢?”
少年一愣,唇边忽然绽出一抹笑,如妖似魅,他看着方才为她插入发上的那支白玉簪,面上笑容无辜,“姐姐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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