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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有些阴, 他缓缓转过脸, 眉目陡沉, “你的意思, 是她不告而别, 将我抛下了?”
蓟顺两股战战,冷汗悄然从额上滑落, 他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没没没, 小人哪敢啊……”
他心下暗惊, 这红衣少年不过是面色一冷, 竟是压的他不敢再嬉笑造次。
晋尤面色阴鸷, 蓟顺弓着腰不敢开口。
一时廊下寂静无声。
许久。
“何时走的?”晋尤转过脸不再看他, 压着怒意问道。
“啊?”
蓟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连忙道,“昨日深夜,昨日深夜。”
“应是子时左右。”
子时。
晋尤面色苍白,指间发颤,眸色晦暗不明。
子时……那便是她回来不久后。
他在廊下等了一天,从日头渐渐西斜,等到明月高高挂起。
他不敢去问,也不敢见她,怕她一开口,便是诀别。
便只敢在听见她的脚步时,慌忙躲进房中。
他以为,他们还有时间,还能慢慢谈。
见他不说话,蓟顺颤声试探着捶了捶背。
问完了吗,他能动一动吗?腰麻了。
蓟顺不敢开口,但实在忍不住这酸疼,便抱着腿轻轻换了个姿势。
“咯吱——”
脚下木板传来一声轻响,他下意识低头看去。
木板断裂成两半,一个硕大的窟窿横在他脚下,明晃晃的,似是在嘲讽着什么。
原是这处常年被鼠蚁啃蛀,本就不结实,再附上他的重量加持,便断了。
蓟顺暗道晦气,心内呸了声,还没等他琢磨着怎么将脚从窟窿里□□,一道冰冷的视线便直直落在了他身上。
蓟顺僵着脖子,缓缓抬头。
晋尤面无表情,冰冷视线在他身上打了个转,最后落在了窟窿上。
他抿着唇,嗤笑了声,明晃晃的嘲讽。
缓了会儿,这才凉声开口。
“她,可曾留下什么话?”
蓟顺被笑的面红耳赤,心中竟胆大包天,升起一股恶意。
今日已经够倒霉了,竟还要被按在这里嘲笑。
哼!欺人太甚。
“留了!”心头恶火上涌,蓟顺索性不管不顾,闭目咬牙道,“恩人说,此去一别,只愿再不复见!”
天边雷声炸响,酝酿许久的雨点终于砸了下来。
晋尤呼吸一窒,脑子空白一片,他身上一软,险些站不住栽倒在地。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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