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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称她为融合了上一世记忆的白池更为合适。
白池又哭又笑,若有人在此,定会觉着她走火入了魔。
可不是走火入魔吗?
若不是走火入魔后,再醒来时脑子里多的这些记忆,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个话本子。
她堂堂剑尊之女,归元宗的长老,竟是这话本子里不值一提的女配,劳什子女主爱情路上的踏脚石。
怪不得,怪不得被白池救回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道侣,日后会为了小徒弟对她拔剑相向,断了她的手。
怪不得,从小养到大的三个徒弟,会因为小徒弟与她反目成仇,下毒谋杀她。
原来只因这小徒弟,是女主。
道侣受了重伤,是白池剖心头血来救,道侣违誓受天罚,是白池以命相护,道侣护着小徒弟,白池也从未为难。
大徒弟寒锦州本是被抛弃在冷宫的皇子,终日里受下人磋磨打骂。被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当众推下水,生命垂危之际,是白池救的他。
二徒弟云溪,本是与狗抢食的小乞儿,整日缩在昏暗的角落,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就要冻死在寒冬腊月的街头,是白池救的他。
三徒弟宴琮因体质特殊,被邪修捉去炼成了蛊人,整日关在阴冷的地下,饱受万虫啃噬剧毒钻心之痛,是白池救了他。
白池不禁想起了被斩断手时的疼,毒发后的惨痛,和她躺在冰冷的地上等死时的心内所想。
如果有的选,她一定,一定,任由他们在各自的不幸人生里腐烂发臭。
被水淹死也好,被寒冬冻死也好,被蛊虫啃噬至死也好,随他们怎么死。
总之,就是不要再与她有任何的牵扯了。
白池闭上眼下定决心的这一瞬间,忽然感觉到,有一道无形的桎梏,被打破了。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蓦地下了石床,快步走到洞口,抬头望去。
天色一派晴朗,毫无异常。
偶然间有飞鸟掠过,留下几声啼鸣。
不管了。
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白池收回目光,转身回洞里收拾东西。
算算日子,也该是她出去的时候了。
白池拎起一柄青色长剑慢慢的看,伸手抚过冰凉的剑身,眼里带着怀念。
这是她的本命剑,这个节点,还没有被道侣抢走送给女主。
白池垂下眸,啧了声。
她觉醒的这个节点,道侣已成,徒弟已收,女主也顺利拜入了白池道侣门下。
不过也还好,不算迟。
*
春寒料峭。
“恭迎师尊出关。”一个身穿蓝色道袍的秀气弟子早已等候在外,见白池出来,连忙抱拳行礼。
“怎的只有你一人?”
白池拎着剑出来,见只有一个二徒弟云溪来迎,便问了句。
青色道袍的年轻弟子憋红了脸,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云溪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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