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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定是趁着爹爹醉酒,套他的话,这不作数!”
“那你倒是说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样的求娶才算数?”
晏亭柔被他偷梁换柱的问题给迷了神思去,自然而然的回答了起来:“自是三书备齐,六礼备全,以结两姓之好。”
赵拾雨笑道:“聘书、礼书、婚书是为三书,草贴为聘书,你爹爹在洪州收了,礼书到了东京便奉上,只差婚书,我同官家去求。六礼你更是不必操心,我乃怀王长子,礼仪之事,有太常寺操持。”
“你无赖!谁同你说这些了?”晏亭柔发现赵拾雨这人就是一本正经的耍无赖,她若单靠一张嘴,是无论如何赢不了他的。
“行,小柔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就当个无赖呗!”赵拾雨从袖中拿出一只翡翠镯子,趁着晏亭柔不背,拉过她受伤的手腕,套在上头。
“你干嘛?”一股冰凉滑润的感觉浮在手上,她才要摘下,赵拾雨就举起了自己的手,他的胳膊上竟然系着先前自己编的那根百索。赵拾雨说:“收了你的百索,我自要礼尚往来才是。”
“那百索就算坠了珍珠,才值几贯钱而已,你这镯子价值不菲,换不得!”
赵拾雨怕她不收,就嫌弃的说:“你那手腕太丑了,带着吧!就这东西宽,能挡着疤。”
“你……”晏亭柔果然被堵的不知说些什么了。
赵拾雨见她不再推辞那镯子,就说:“那庐州通判已将事情查明白了,《景德传灯录》的雕版是那个阿昌从你们印坊偷的,在庐州这片寻了个书坊偷偷印了千卷,这事可大可小,看你想怎么办?”
阿昌本就是青萝书斋洪掌柜的妻弟,算个半个自己人,若要自家印坊关起门来,怎么说都行了,那就是把事往小了整。
那雕版刻了许久,本就是价值连城了,阿昌还印了千卷,卖了不少钱去,真要把事闹大,让官府以偷盗之名捉他,都不为过。
晏亭柔想了想,“谢谢拾哥哥,这事我去封信到青萝斋,交给洪掌柜办吧。”
赵拾雨抬眼,“你要放了他?”
晏亭柔摇头,“我可没说放了他。阿昌是洪掌柜妻弟,我若不知会一声,就让官府捉他,待洪掌柜知晓了,那就是我不仁义了。
可若让我放过他,我也心有不甘。那不如把这决定权交予洪掌柜。
他与我爹爹几十年故交,他为人我们是信得过的,这事交予他来办,既公正又不伤我们之间的情谊。”
赵拾雨很是赏识的笑了笑,“我倒是真没猜到你会这样处置。”
“阿昌不重要,那套雕版也不重要。这件事里,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洪掌柜。做雕版印刷,开书坊这事,普天之下,找不出比洪掌柜更懂这行当的人了,我不能失了他的心去。人生之中过客多,知己难求。在做书坊这事上,洪掌柜是难求的知己。”晏亭柔说完,见赵拾雨托着下巴,望着她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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