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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亭柔一一作答,别无他话。
待入夜时分,春雨已停。雨洗后的夜空,星河灿若宫灯摇挂天上。
众人才抵达了临川城内杜府。赵拾雨在杜府门口遣散了众人,叫住了下了马车,去牵马的晏亭柔。
他接过她手中的缰绳,引着晏亭柔朝着晏府走去,“那我明日去书院。”
晏亭柔不解,小王爷这是要送自己?可若张口问上一问,好似有些不好,万一自己误解了,岂不要闹笑话,“你要在临川待多久?”
“我眼下在国子监当差,这一年的差事就是要去各路,查看走访书院和印坊。”
“这等苦差事,小王爷何必?”
“苦么?我反倒觉得离了东京,轻松自由的多。”
“你在临川待多久?”晏亭柔又问了一遍。
“你很在意我要在临川待多久这件事?”
“随便聊聊。”
“此去东京千里,快马亦要月余,来一趟不容易,自要待的久些。赵拾雨看着晏亭柔,悠悠的说:“只是眼下有些事情还不明朗,要等时机。”
晏亭柔停步,什么事情不明朗,他要等待什么时机。只是这话过于私密,她也不好问,抬头已见晏府门楣,说道:“小王爷,我到了,回吧。”
赵拾雨淡淡的回了句「嗯」,将马缰绳递给晏亭柔,转身离去。
第6章 蝶恋花·初凉
春分时节,百花骨朵争相打满枝头,晨起微凉。
晏亭柔想着这日有课,就早早吃了饭,收拾整齐,出门去碧树凉秋书院。才踏过门槛,就瞧见门口的玉兰树下站着的一袭青色罗衫身影。
晏府门外东西两侧遍植白色玉兰树,那枝头白玉兰花,朵朵直立,微露芳香,似半抱琵琶的娇娥,才刚刚舒展开了些许花瓣。
一片淡白花树下,青衫公子磊落如松。赵拾雨这日穿的清简又随意,若是不知晓他是谁的人,定以为是书院的学生,一身清落有余,却不清冷,还带了一丝温润公子的款款气韵。
晏亭柔停了脚步,他这是在等自己么?她清了清嗓子,“小王爷?”
两人隔着十步有余,赵拾雨望向她,笑了笑。那笑容似朝霞如霓虹,竟让人觉得刺眼,他朝着晏亭柔走了几步,淡淡的说了一句:“晏姑娘,晨安。”
晏亭柔不禁愣了一下,赵拾雨这是怎么了,他从未唤过自己「晏姑娘」,还这般正式又规矩的同自己问安?只好附和道:“晨安。”
只见赵拾雨收敛笑容,朝着晏亭柔走了几步,似初次见面一般,拱手向前施了一礼,道:“在下赵仲荀,字拾雨,取自朝暮难拾,听雨疏阁。小名阿拾。东京汴梁人士,眼下谋了份差事,当职于国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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