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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给出了信号,吴慎疑心重或不接受,那……便罢了。
左槐家中亦有子侄被裹挟进了这场针对士林的浩劫中,若非他及时出手相护,便要被革了功名,且祸及家人。
王皇后要杀士林的威风,也有人借此机会铲除异己,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犹未可知。
左槐对王皇后此举是极大不满的,即使他与保皇党不对付,到底还是文官集团的,他官至副相参知政事,代表的是大多数文官的利益。
王皇后这些年来处处表现得重武轻文,对文官打压愈来愈烈,还逐步加重了刑罚,左槐几次三番表达了自己的不赞同,都被无视了。
他的不满越积越深,与后党就越走越远。
摆平了他家那个差点儿被革除功名的子侄的事情后,左槐找到王准,直接言明他反对王皇后对士林的种种举动,要王准同他一道去劝谏王皇后,行事留有余地,莫走极端。
王准只有一句“皇后自有打算,我等只需静观其变”。
左槐积压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与王准大吵了一架,然后拂袖而去。
当天,王准左槐不和的传言就在各家流传开来。
吴慎消息灵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有人说,不如乘此机会将左槐拉到己方阵营来,他却摆摆手并不心动。
不过一次争吵,还是为了左槐从兄家中不争气的侄子,并没有动到此二人的根基,吴慎不信左槐会因此与王准分道扬镳。
左槐一开始就是旗帜鲜明的后党。
左槐与吴慎两人东拉西扯,比着谁更能装傻、更会绕弯子,就是不明说,扯了小半个时辰终究是谈不到一块儿。
随后吴慎借故告辞,左槐独自在值所静坐良久。
对外的说辞是两人商议信州盐税案后续的处理。
“公爷,左相公真是只与吴相公在商议信州盐税案?”事情传到王准耳中,他养的门客之一彭富深感怀疑,“商议信州案需要关起门来,不让旁人靠近?”
“此事不必多言。”王准摇了摇头。
彭富不罢休,再道:“公爷,您真信左相公?他此前与您争吵,已有离心之意,您不可不防呐!”
“仲礼兄,稍安勿躁。”另一门客敬星笑盈盈说:“信不信左相公不在公爷,而在殿下。”
彭富哑然,思忖片刻,朝敬星拱手:“德辉兄所言甚是。”
敬星又道:“殿下对天下儒生施以重拳,自有她的用意。君心深似海,殿下心思岂是我等可以猜度的。”他看着王准说:“公爷,在下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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