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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毕子骞瞧不起五军兵马司,实在是朝廷武备松弛、训练荒废太多年,军费被贪墨、武备被亏空,但凡对官场有点儿想法的人都不愿意从戎。
同朝为官,谁愿意天生就比旁人低一头。
大梁文武失衡的隐患在开国之初就埋下了,一百多年,彻底爆发了出来。
“将军,以北都的储粮,坚守上两月是不成问题的。我们只围不攻非长久之计。”参议翟墨听说道。
首先,五万兵马的粮草就是一个大问题。
沈挚摇头,说:“北都守不了两个月。城中那些宗亲和一把年纪的勋贵守不了两个月,不出半月他们就要闹了。”
大梁的四个陪都各有其职。
东都是副都,有一套完整的三省三衙班子,京城一旦有问题,皇帝能转移到东都,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运转国家;
南都控制江南一带,是国朝粮食、盐铁等转运之地,设有江宁坑冶铸钱司,江、浙、荆湖、福广等地铸钱公事皆在此转运,旺溪金场、岭水铜场、桂阳银监、磁湖铁冶等皆为其管制;
西都是为威慑西南各部所设,曾经在成都府,后移去了凤翔府,此地是四陪都中驻军最多的;
北都是宗亲勋贵的养老之地。
大梁国祚一百多年,父生子子生孙,宗亲勋贵越来越多,怎么安排这些大多只吃饷不职事的人,德宗突发奇想将这些无所事事的人都扔去了北都,别在京城碍他的眼。
之后的几代皇帝对年纪大的无所事事的宗亲勋贵亦是同样安排。
这就导致了北都宗亲遍地走,勋贵多如狗,瓦肆幡子掉下来都能砸到一两个,这些人且自持身份不服管,但凡他们要闹,太原府尹大多是拿他们毫无办法的,只是领元帅府公事的都督祁梅宰对上这些人,能有多少办法呢?打不得更杀不得。
“我等只需围困太原府,等着乱起来,便可。”沈挚吩咐三军严阵以待,但有窥窃者,一律以细作论处。
幽州军将北都围困起来,中军大纛立的是“沈”字,消息传至京城和幽州,两方都炸锅了。
“沈公仪啊沈公仪,你是不是疯了!”周秦宇在府衙里嗷嗷叫,头如斗大,“沈挚这个混蛋,连老子都骗!”
滑邃坐在一旁烤火,说:“将军这招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狗屁!”周秦宇朝滑邃喷:“你们这群疯子!他五万兵马围了北都有狗屁的用,打又打不下来,一旦朝廷的援军到了,与北都守军里外夹击,他沈挚就是个牢丸,两口就被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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