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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了然:难怪二、三十年了,还是个下县县令。

鹿城资源不丰、土地贫瘠、人口凋敝,县令的品阶属八品,这样的地方很难做出政绩来,饶良骥又不屑党附又没什么家世背景,想要升迁几乎等于痴人说梦。

“不过此人是真正的清正廉洁,在他治下,鹿城少有贪腐亦少有冤案,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好官。”傅斯想了想,给了个评价:“十足文人气节。”

众人唏嘘,心有戚戚焉。

清正廉洁的好官只因为不党附,就在一块贫瘠之地蹉跎了大半生;谄媚逢迎、贪污腐败、卖官鬻爵之辈却可以平步青云。

谁不说一句可悲。

可唏嘘归唏嘘,鹿城他们是一定要过的,如果不从鹿城走,就要绕路沙周,要多出不少路程,就不能在预计的时间内抵达虎牢了。

他们从幽州一路南下,中间也不是一直都顺利,也有拦路之人,被武力威胁了一番就老老实实了。

可对饶良骥,朝中少有清正廉洁之人,摆出这么一副“想要从鹿城过就先从我尸体上过”的架势,他们有一丝丝不忍心用武力威胁,毕竟现在能真正为百姓做实事的清官很少了。

不过,他们的不忍心只有一丝丝,大姑娘的大业最为重要。

一群壮硕的武夫作出这么细腻心思,让瘦弱文秀的傅斯很无语:“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我觉得饶良骥不是你们口中那个样子。”

谭明亮虚心求教:“那是什么样子?”

傅斯没回答,只道我去去就来。

武将们虽暂时不明白傅军师的用力,仍在中军大帐里耐心等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傅军师回来了,惊呆了一干武夫。

只见傅斯换掉了入冬以后就裹着的各种厚厚的毛裘,换了一身绣有青竹的白色锦缎长衫,头戴银线绣回字纹幞巾,手执一把玉骨折扇,折扇“唰”一打开,特飘逸特文人。

这大冷天的,这是干嘛呢?

“饶良骥既自诩文人傲骨,那我便去会会他。”傅斯说道。

“会会就会会,有必要穿着这个样子么?”濮邵不是很懂,“你不冷啊?”

傅斯瞪眼:“废话!”能不冷么!

“文人之间的事情,尔鲁莽武夫不懂。”首先气势一定要足。

濮邵:“……”那他的确是不太懂,在座的恐怕少有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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