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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妡随手拿过一份奏本打开,非是急报,而是请安折子,又臭又长,不知所云。
王妡低笑一声,把奏本又扔回去。
剩下的那一堆不用看了,估计都和刚才的请安折子大同小异。
认真算起来,她王妡的确算是乱臣贼子,窃窥神器。那些自诩忠良直臣者,自然是要维护皇权正统,诛杀她这个妖后。一为青史留名,二嘛……
被女人凌驾在头上,那些男人想必是不好受的。
别说皇党和清流了,便是王妡这边的人,也有不少对她掌权暗生不满。若王妡是扶持一个皇子,哪怕不是她亲生的,他们想必又是另一种态度了。
中书门下想要当儆猴的鸡,她没有理由不成全他们。
现在对王妡来说,下一步棋下在哪里最为关键。
括州、信州、成都府、幽州、丰州。
她布了这么久的局,越是要关键时刻,就越要慎重,不能一着不慎功亏一篑。
王妡拿过桌案上的一枚镇纸把玩着,这是沈挚叫人送来的,说是他亲手雕的,雕了个啥王妡压根儿没看明白,丑是真的丑,但她还是留在了手边用。
她看着手上的丑东西,猛地一握,做了决定。
“来人。”
“殿下,臣贡年求见。。”
王妡唤人的时候,正好贡年在外头求见。
王妡挺直了腰杆,道:“进来。”
贡年推门进来,朝王妡行了礼,道:“殿下,曾太妃去见了太后,两人关起门来说了有两刻钟的话,伺候的人都遣出去了,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曾太妃?”王妡挑眉,“她还能与太后说什么,不是挑唆就是联手。”
贡年略微义愤地说:“曾太妃这可算是恩将仇报了,若不是殿下您,德阳王现在还怕只是个没有爵位的宗室,被人‘二爷’的叫。曾太妃不仅不感恩,转头还打算与太后联手?她忘了以前太后怎么打压她的了?!”
“太后还打压过她?”王妡有点儿感兴趣,“我只听闻曾经玉氏嚣张跋扈,独宠后宫,连正宫皇后都不放在眼里,隔三差五就顶撞,其他妃嫔更是不敢直撄其锋。”
贡年在宫中伺候好多年了,宫中的秘闻不说全部知晓,十有七八是知道的,他说:“臣听闻,太后在生了官家几年后再度有孕,被玉氏借曾太妃之手给流掉了,太后不能拿玉氏怎么样,不就只能打压曾太妃了。”
王妡摇摇头:“原来只是后宫一亩三分地的事,我还以为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曾太妃倒是不计较太后这么多年对她的磋磨,这会儿还能想着太后,实在大度。”贡年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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