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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知院,慎言!”吴慎沉声警告。
柴蕤僵了一下,端起茶盏低头喝了一口掩饰不自在。
“吴大相公, 在下倒是有些赞同柴知院的话。”阮权说道:“皇后专横跋扈,官家却无力管束,实在是……”
阮权摇头,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摇头。
朝政本就没女人什么事,皇后能强行插手干政,可不就是官家无能么。
吴慎重重放下茶盏, 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过来,说道:“各位,这话就不必再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蒋图南他们二人救出来,遏制住皇后的势力,否则,焉知他日下狱之人就不是我等。”
“吴大相公说得对。”知制诰储象翁愤慨道:“皇后如此倒行逆施,该受尽天下人的口诛笔伐才对。”
众人立刻懂了,纷纷说储制诰说得对。
“各位。”阮权最后说:“当年王准那老匹夫能在先帝手中将沈震救出,今日咱们就能将蒋、严二位相公救出。咱们决不能让皇后和士族的奸计得逞。”
“对,对,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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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坤殿里,也有一场对话,是王妡和王准。
王确也在,只不过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话。
“把严士任下狱,实在是一步臭棋。这么做,非但堵不住悠悠众口,反而会激起士林文人的愤怒,届时口诛笔伐,得不偿失啊。”王准道。
“不抓严士任就没有口诛笔伐了?”王妡反问。
“名声呢?不要了吗?”王准说:“如此行事,朝野内外能有多少人信服你,殿、下!”
王确倏地睁大眼朝父亲看去。
“女人掌权,你们男人真的会信服吗?计、相!”王妡针锋相对。
王确睁圆的眼睛有朝女儿看去。
王妡王准对视,此刻两人不是祖孙,而是君臣。
“父亲,姽婳……”王确很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该怎么劝才好。
王妡给王确到了杯热茶,又把手边的一碟果子放在他手边的桌几上,意思很明显,请他暂时不要说话。
然后再坐回去,对王准道:“计相,你答不出来,是么。”
王准的确答不出来,只能沉默以对。
“计相,你不觉得跟我说什么‘名声’很可笑么?从我要夺权开始,我就注定不会有什么好名声。我是女人,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王妡一只手撑在腿上,身子微微前倾,紧紧盯着王准的双眼,不紧不慢说:“我不需要道貌岸然之辈的信服,我需要的是……他们恐惧。”
她又坐直了,微笑着说:“没有什么比恐惧更能轻易掌控人心的了。怕我,才不敢轻易冒犯我。怕死,才会明白何为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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