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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人们一听,没哭的也都哭了起来。
有人喊着:“老天不仁呐,这是要我们的命呐……”
汪云飞继续哭,口齿清晰地说:“本来沈元帅不会输的,但是朝廷有好多贪官啊,他们勾结在一起,不给沈元帅粮草兵器,也不给沈元帅援军,就输了啊……可恨朝廷不去查那些贪官,却将打输的罪名按在沈元帅头上,今后、今后我们该怎么办啊,这日子没法过啦……”
“呜呜呜……”哭声更大,引来了村庄里正。
惊惶悲痛的农人们一看里正来了,立刻围了上去问是不是真的要加赋,朝廷是不是真想把他们逼死,七嘴八舌把里正的头都吵大了。
汪云飞就趁乱脱身,在京郊浪沧亭与人汇合,随后衣裳一换,就是翩翩书生少年郎一枚。
“雨田兄,咱们这样四处散布于朝廷不利的言论,真的没事儿吗?”一名模样俊俏的少年郎君语带担忧地问汪云飞。
“豹君贤弟也忒多思多虑了,你想想,咱们说的哪一句话是假话?”一名高高瘦瘦的郎君撇嘴哂道:“难道沈元帅不是被冤枉的?难道去年那一场败仗不是因为那些朝中贪官?难道我们不要给猃戎输银?”他越说越气氛,狠狠一拳打在自己右手手心,忿道:“我想不通,那些人也能当官!”
另外一个模样端正的郎君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呐!”
汪云飞挨个儿拍拍三人,说:“咱们几人志同道合、为了匡扶正义走在一起,须知天底下有我等正义之士,自然就会有金柄宗长庚那样的害群之马。别的就不多说了,尽咱们的一份力,待救出了沈元帅,在下便请王家大父给诸位写保荐,待明年春闱咱们一道大显身手,将来为民请命,岂不更好。”
“雨田兄说得是。”
“雨田贤弟高情远致,乃吾辈楷模。”
“那在下就听雨田兄的,明日端阳节,咱们在启水边聚首。”
汪云飞与三人见礼,进城后分开,一路往果子巷王家走去。
回到王家,汪云飞在他客居的小院里洗漱换了身衣裳,让小僮去幽静轩跑一趟,请王妡叙话。
小僮没多久跑回来,言说大姑娘请表公子往奇玉楼说话。
汪云飞便拎着一包曹家食买的一包果子往奇玉楼走,到了楼中,王妡已经在了,正拨弄着一只青釉香炉,看见他进来,道了声辛苦了。
南海水沉馥郁的香气窜入鼻尖,汪云飞深吸了一口,对这千金一克的香极是喜爱。
他把手中的果子交给一旁伺候的紫草,自觉在离王妡较远的椅子上坐下,说道:“这几日我与董兄徐贤弟他们走了京郊比较大的村落,将话都说了,那些百姓听闻,唉……”
他谢过香草送上来的茶汤,无奈道:“百姓苦啊!朝廷简直就是不办人事儿!”
王妡放下香箸,用手扇了扇袅袅香烟,对紫草说:“这次的海南水沉不够好,你去同母亲说,采办的人办事不尽心,裁了去庄子上种地罢。”
紫草应下,让香草好生伺候着,去了正院向大太太谢氏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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