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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赶忙上前递茶,这才留意到萧瑾瑜手边的茶案上搁着一个锦盒,盒盖开敞着,可以看到盒里有只样式略旧的瓷瓶子躺在价值不菲的红色绒布上。
“王爷……”冷月对这些风雅之物一窍不通,但这东西显然是萧昭晔带来的,而收礼素来谨慎的萧瑾瑜显然也收下了,冷月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几眼,挑眉一笑,“是不是慧王惹上官司了,找您来给擦屁股的?”
萧瑾瑜刚把一口茶含进嘴里,被冷月一句“擦屁股”噎得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纠结了半晌,碍着面子,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咽了下去。
萧瑾瑜咽完这口茶,转手搁下杯子,啼笑皆非地瞪了一眼这死活就是教不出大家闺秀模样的爱将,没答她的话,只冷着脸反问了一句,“你这么快就跑回来,是不是也来找我擦屁股的?”
冷月一点儿也不含糊,往后退了两步,对着萧瑾瑜拱手埋头一拜,破罐子破摔地道,“是,卑职干了件蠢事,还请王爷善后。”
☆、第60章 剁椒鱼头(十一)
蠢事……
萧瑾瑜默然一叹。
几年前刚接过典掌刑狱这把担子的时候,萧瑾瑜就意识到,自己这辈子注定是要耗在蠢人蠢事上面了。
以违法之举来解决问题的人还不是蠢人?
这些蠢人办的事儿还不是蠢事?
但近些年萧瑾瑜接连把几个爱将收入门下之后才发现,不蠢的人时不时的也会干出些蠢事来,有时甚至比蠢人干得还要心安理得。
景翊这两口子便是他门下这类人里的典范,据他这些日子观察,这二人成亲之后也不知是吃了些什么,还是干了些什么,这般能力竟如雨后春笋一般,几日不见便森森成林了。
萧瑾瑜再次抬手揉上胀得发晕的额头,有些认命地叹道,“说。”
萧瑾瑜听她说蠢事说习惯了,冷月也看他这副自家养的猫挠了隔壁家的狗的神情看习惯了,干脆地应了声是,利利索索地把方才发生的事叙说了一遍。
萧瑾瑜一直揉按着额头静静听着,待冷月三下五除二地说完,才轻轻“嗯”了一声。
脸皮是脸皮,规矩归规矩,这通话说完,冷月规规矩矩地颔首一拜,“请王爷责罚。”
萧瑾瑜这才抬眼看她,略显疲惫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怫然之意,“责罚?刚刚不是要请我善后吗,这么一会儿怎么又成责罚了?”
冷月听出萧瑾瑜话中的戏谑,一愣抬头。
实话实说,她这主子向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若非他身份贵重又大权在握,单凭他那破脾气,在朝在野就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这事儿冷月在给他当侍卫的那段日子里感触尤为深刻。
照常理,出了这样的岔子,对证物素来慎之又慎的萧瑾瑜不罚她抄个百十遍《金刚经》才怪,可这会儿他竟有心情拿她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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