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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琬仍旧没有说话,她很想和崔若仙说那些事,但若是说出来,她会不会被当异类不知道,却一定会吓到崔若仙。
泪水一滴滴滚落下来,滴进花团锦簇的被褥中。
沈琬片刻之后才道:“阿娘,我浑身摔得好疼,你帮我揉揉。”
崔若仙正心急,一时没听出她话里异样,只问:“怎么会疼?明儿再请大夫过来瞧瞧,看看是什么病。”
说着,她便把沈琬放到床上去躺好,俯身过来,一下又一下轻轻地给沈琬揉着身子。
崔若仙长年病着,手没什么力道,但沈琬却觉得很舒服。
前世粉身碎骨的疼,她终于不再有那种还继续疼着的错觉。
沈夔一直没说话,见沈琬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便叹了口气道:“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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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阳光射入小佛堂一隅,炽烈灼目,蝉声愈发声嘶力竭,使人心浮气躁。
章氏没好气地捻着佛珠,眼下也没有跪在蒲团上,而是坐在那里,叫卢氏给她垂着背。
章如寄把茶水端给她,她沾了唇,只说一个字“烫”,就摆手不要了。
章氏问卢氏:“琬丫头怎么样了?”
卢氏小心翼翼觑了章氏一眼,摇摇头:“不大好。”
“怎么不大好?”章氏重重地一拍桌案,茶水洒出去几滴,厉声道,“我看先前穆国公府被抄,她就和个没事人一样,一点都不与她相干,怎么定安王府一来提亲,她就要死要活了?”
卢氏讪笑了笑,看出章氏是真的动了怒,不敢答话。
从那晚沈琬晕倒开始,她就在自己房里没出来过,说是病也不像病,照理她顶撞了章氏,该立刻来赔罪才是,竟然也没动静,仍旧咬死了不嫁。
章氏道:“我早就说什么来着?她母亲的身子那么差,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就不该和她母亲同住,清清静静地住我这里,也不必怕过了她母亲的病气,这......这可怎么好?”
见章氏又把怒火发到崔若仙身上,卢氏眼珠子一转,道:“有些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给老太太您听,说了怕您不高兴,这不说......”
“你说。”章氏沉着脸盯着卢氏。
“大姑娘平日也算是乖顺听话的,虽比不得瑜姐儿和如寄,但到底从没忤逆过长辈,”卢氏顿了顿,“要我说那晚也是古怪,竟全然不像大姑娘往日的模样,有些像得了疯病,这莫不是被什么给魇着了?”
章氏听后收回目光,没有再说话。
隔了一会儿,她手上捻着佛珠的动作停下,对卢氏道:“如今底下的人多半是你管着,我也少来过问,但琬姐儿还没有嫁人,眼前又有了一桩了不得的亲事,底下若再有人说她得了疯病这种话,一律给我打死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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