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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琬一惊,原本要进屋去看崔若仙的步子停住,怔怔地立在庭院中。
“阿娘咳血了?”
“姑娘方才走后不久,夫人就多咳了几声,奴婢看着帕子上有东西,一看竟是血。”仆妇说得很小声,“不过倒是不多,才一点点。”
“帕子呢?”
仆妇递过来给沈琬看了一眼。
血迹已经有些陈旧,像是三两点梅花瓣,仆妇说得不错,幸好不多。
“明日一早就把王大夫请过来。”沈琬定了定神,一边吩咐,一边进去看崔若仙。
崔若仙还在等沈琬回来,见到她竟巴巴地问:“她怎么说?”
沈琬对着母亲笑了笑,安慰道:“祖母年纪大了,阿娘不用太过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灯如豆,崔若仙看着摇曳的灯火,疲倦地闭上眼睛,朝着女儿挥了挥手,不再说话。
沈琬为崔若仙放下床帐,又吹熄了几盏灯,细声嘱咐了陪夜的丫鬟几句,这才复又转身出了门。
她叫过崔若仙身边一位主事的妈妈,说:“你明日去西边角门找一个叫老柴的,让他把父亲找过来,就如实说是阿娘吐了血。”
回房之后,沈琬打发走所有婢女仆妇,自己一个人坐着,看着香炉中的香饼燃尽,也没有再去拨动香灰,任由其烟消云散,一夜未睡。
总算熬到了天亮,很快王大夫就被请了过来。
沈琬细细问了,王大夫倒是说崔若仙没什么大碍,虽吐血可怖,但也没凶险到那个份上,一时心气淤积,其实吐出来倒也舒缓,只不过长久吐肯定不行,这一回也就罢了。
等药熬好让崔若仙喝了睡下,沈琬才刚眯眼歇下一会儿,外头就来报,沈夔回来了。
沈琬连忙迎出去,在庭院中就拦住正要去看崔若仙的沈夔。
“你阿娘吐血了?”沈夔见到女儿,一时更为急切,“看了大夫没有?上回我请来的王大夫行不行,要不要再换一个?”
说着就要招呼身边的管事再出去请大夫过来。
沈琬忙道:“爹爹先别急,王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药也已经喝了,阿娘这会儿刚睡下,小心吵着她。”
闻言,沈夔沉默片刻,随即同沈琬一同进了她的屋子。
沈琬给沈夔倒了一杯茶,沈夔这才叹了一口气,重新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崔若仙一向就是病病歪歪的,府中上下皆知,但也就这么着,好也不好坏也不坏,吐血却是从未有过的,家中又无事发生,何至于此。
沈琬便把昨日崔若仙和章氏一起去彭城王府,以及崔若仪要给她说亲的事都一并说了。
听完之后,沈夔深深地皱起了眉,但一时并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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