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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文曜的印章是杜羲纬赠送的礼物,自从拿到后,那些印章一直被保存在杭府书房,从未经过他人之手。
因此现在要查明的,就是印章还未被送出时,是否有人在杜羲纬的书房偷拿过印章。
杜津远听完这些,着实是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你、你竟想了这么多。”
“随便想想罢了,不过要麻烦你见杜侍郎时,多问几个问题。”
他郑重道:“我记住了。”
“对了,我还忘了件事。”
杜津远一拍脑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
“上次你不是让我根据放债人的描述,把跟在仲武身边的人画出来吗?”
“我问他一句画一句,虽然现在还不太像,但总算有个模样了。”
他将卷好的画纸展开,放在桌上抚平,一个墨线勾勒的人形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杭絮随意一瞥,接着眼神在纸上停驻,目不转睛地注视着。
她惊叹地打量着桌上的画,画纸有半人高,几乎铺满整个桌面,画中人干而瘦,脊背佝偻着,脸颊凹陷,右额一道狰狞如蜈蚣的刀疤。
他蓄着浓黑的一小簇胡子,眉尾也浓而长,一双阴翳的三角眼,精光从厚重的眼褶下射出,仿佛要将画外人盯出一个洞。
杜津远喜欢用彩墨,将一幅画画得宛若实物,可这幅画只有黑白二色,依旧让人觉得栩栩如生。
“其实根据放债人说的,那个人戴了帽子。”
他伸出手,斜遮住画中人右上半侧脸,“所以这一部分,是我自由发挥的。”
“我觉得这个疤非常契合他的气质,更凸显了个人的特色……”
杜津远说了好几句,在杭絮默然看向他时,终于想起来这不是在给人介绍自己的新作,讪讪住了嘴。
“其实这画还是跟真人不太像,我回头再问一问,改几回。”
他把画纸小心翼翼卷起来,不留下任何一个折痕。
“你的画,是杜侍郎教的吗?”
他的动作一顿,许久才握着画直起腰,意识到这问题是杭絮问的。
“我……在杜侍郎的书房里见到了一张画,画的是杜夫人,技法和你这副很像。”
同样是墨线勾勒,只用黑白二色,就把一人的神韵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区别可能是,杜侍郎的那幅画更加随意,多有枯笔,像是闲暇时偶然所作。
杜津远把画放下,坐到椅子上,苦笑一声:“没错,我的画就是他教的。”
他抬头看向杭絮,嘴角勾起一个笑:“你应该见过我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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