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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拍对方的肩膀:“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杜津远握紧手中的纸片:“交给我作甚?”

“这是你爹的案子,当然是做儿子的来负责。”她理所当然道。

“你不是这案子的负责人吗,这证据又是你找到的,交给你不是正好?”

他扯开唇角:“再说了,我跟母亲被禁足在杜府,不能出门,怎么查案?”

杭絮避开第一个问题,直接道:“你想出门,不是件难事。”

“你六年未归,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杜侍郎毫无关系,杜夫人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但你只要找好借口,便能够出门。”

说到“毫无关系”时,杜津远的神色明显一暗。

她点点那张色彩杂乱的画纸,笑一笑:“比如出门采风画画,这个理由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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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絮把纸片交给杜津远,空荷包放回袖中,拜别杜夫人,慢慢走出杜府。

杭家如今受陛下所疑,她再插手此事,未免太过显眼。

杜津远那颓废的模样她看得实在不喜,干脆把这事交给他,让人忙起来,便顾不上伤春悲秋了。

离开的时候,这人外表虽还是沧桑颓废的样子,但神态却大为不同了。

远方传来宏大的撞钟声,一下接着一下,一座钟楼接着一座钟楼,钟声扩散到整个京城。

杭絮默数着钟声的次数,数到第十下,方才发觉已经酉时了。

秋季的白日短,不过酉时,太阳便斜斜挂在钟楼的一角,昏黄的光线将整条街道蒙上一层橙金的薄纱。

待到冬日,人们便只能在昏黑的夜里听这钟声了。

也该回家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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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絮是步行回家的,走到王府已是两刻钟后。实在是出门的时候只想随便走走,于是没有骑马,没想到竟去了这么这么多地方。

崇仁坊的王公贵族多坐软轿或骑马,再不济也要乘一架马车,向她这样走路的,几乎没有。

于是卫陵牵着马和门卫闲聊的时候,一点没发现身后的王妃。

还是杭絮刻意发出了脚步声,他才回头望过来,看见来人后,登时愣住。

“王王王妃,您来了?”他的神色有些慌张。

“怎么了,这么惊讶?”她绕着对方走了半圈,“有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他连连摇头。

“你回来了,那王爷呢?”

“王爷?王爷没——来了来了,在、在书房呢,今天公务特多!”

“那我就不去打扰了。”

杭絮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把卫陵打量一遍,微微一笑,进去了。

留下卫陵在原地,抹了一把冷汗,“完了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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