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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不知是什么情绪。低声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容琤另一只手半撑起身体,侧过头去看杭絮,抿着唇,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我护着你,是理所当然的事,不必说出来卖弄。”

他想起身,又被杭絮抵着脖子按下去:“不许起来,上面也要涂药。”

*

经过几日的交流,孙大夫对宋辛大为赞赏,邀他一起钻研瘟疫药方,对方欣然同意。

杭絮也借着机会,总往回春堂跑,看他们如何斟酌药材的剂量,偶尔也提着糕点去王大爷那边,看一看他的王小宝,为了不误给容琤上药,每日都赶在晚饭前回来。经过几日的相处,老人的态度也渐渐软化,不再总是阴阳怪气地说着一切都是阴谋。

容琤谨遵医嘱,终于在这一日得到宋辛的点头,可以出门活动,立刻换上衣服,去找仇子锡。卧病在床的数日,虽然每日都有外面的消息呈上来,该知晓的不曾遗漏,但总归没有实地考察来的安心。

大厅里,杭絮坐在一旁不耐地等待着,指尖在椅背上轻点,无声地敲击。

她昨日便听仇子锡说今天京城会来一位贵客,特意没有去回春堂,早早在这里等待着,可原本说好是辰时来,怎么到巳时中了也还没来?

因此,当门外传来脚步声,杭絮和仇子锡都站了起来望向门口,只是当看见来人的身影时,仇子锡愣了愣,有些失望,接着行礼道:“王爷,你也来了。”

杭絮则停了敲击,几步来到容琤面前,扶着他到座位上:“伤还没好全,你怎么出来了”

虽然被人小心翼翼扶着的这副样子,显得自己像个重伤不遂之人,但容琤不想拂了杭絮的好意,顶着仇子锡惊讶的目光,神色淡然,顺着她的搀扶坐下,这才道:“宋辛说了,我的伤好的比预计快了许多,只要不剧烈运动,在外走动不会影响伤口。”

杭絮这才松了口气,顺势坐到容琤身边。

容琤坐定,开口问道:“听下人说,京城派来的人今日就到?”

仇子锡点点头:“确实,信上写的时间是辰时,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来,派人去客栈问了,说是还在收拾。”

杭絮等得早已不耐,问道:“这人是什么身份,摆的架子这样大?”

仇子锡道:“我之前找的工匠,对堤坝如何建造意见纷纷不一,因此向京城上书,想要陛下在工部派一位官员来定夺,能派到岑郎中,实乃幸事。”

她又问:“这位岑郎中,很厉害吗?”

仇子锡的声音带上了激动:“岑郎中在工部任水部郎中,听说最擅水利,京城汶水的堤坝,就是他建造的。此番对扬水堤的建造,定然助益良多!”

这时,门外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与此同时,一道含着倨傲的年轻声音响起:“我来迟了,诸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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