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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面上讪讪,忸怩着上前一小步,随后轻声道。
“少师……”
至此,江逾白方从书册中掀了眼帘,朝苏婳婳侧眸睥了过去。
不过一个漠然的眼神,便让苏婳婳没来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江逾白眸光轻扫,视线最后落在了苏婳婳缎面裤腿下的一双玉足上,裤腿宽大,玉足盖在内里,不过只露了一两颗珍珠似的脚趾,圆润白净。
不过一瞬,江逾白便收回视线,施施然站起身,启唇问道,“醒了?”
苏婳婳垂了眉眼,很是老实的模样,“是。”
遂听见低沉的一声“嗯”,便见江逾白迈步至屋门口,顿了一顿,复道,“既醒了,拾掇了便上正堂罢。”
语毕,兀自推门便出去了。
那头苏婳婳见着人走,身子忽得松怔,面上随即烫得吓人,抱起双臂将脑袋埋入其中,双足下意识乱踱着,而后转身扑在床榻上打着滚。
那头拂絮见着江逾白已然走远,放轻了脚步行至苏婳婳床榻旁,解释道,“昨儿夜里婢听见殿下屋中有异,进来却见摇不醒殿下,婢无法,只得去寻少师来……”
“殿下放心,婢一整晚皆与少师一道在殿下屋内的。”拂絮又加了一句。
被衾中的苏婳婳自然不担心拂絮的行事,可她如今哪里是在呕这个,她原是在呕方才她梦中放肆,竟说了“搪塞不搪塞”之言,如今好了,这几日好容易落下的“尊师重道”的印象想来眼下全然成了泡影。
古来人事尽如此,反复纵横安可知。①
汗颜无地过后,正堂那处还是要去,想至此,苏婳婳面皮又只得厚了起来。
拂絮见状,忙上前伺候梳洗。
待毕,苏婳婳不敢耽误,这便与拂絮往正堂那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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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一路上莲步匆匆,行至正堂门口,理了理鬓发正了正衣冠,立身于檐下,“少师。”
待内里传来一声“进”,苏婳婳这才推门入内。
又是“吱呀”一声,苏婳婳今日很是乖觉,反手阖上门,也不乱瞧江逾白如今是不是坐在正中的长案上,兀自寻着位子便坐下身翻开书册,这便瞧了起来,乍一看,确实是个像模像样的学生子。
因着起身晚,不多时便至正午,外头的拂絮瞧着辰点差不多便叩门进来送午膳,待布好了便退出门外了。
道安亦是,不过只是将食盒放在江逾白的长案上,不曾打开。
可苏婳婳如今哪里敢去瞧江逾白吃不吃、是了什么,闷着头便用了起来,模样很是端庄。
正往口中送了一口米饭,还不及咽下之际,原本寡言少语的江逾白倒似是转了性,冷不防听见他的声音从长案那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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