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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身怀玄阴血,他修十年,旁人修百年也未必赶得上一二,玄阴血稀有非常,万万年不过出了他一个,连带着他所在的衍天宗众人都跟着沾了不少的光。
众仙门皆说,这逾白仙君恐是数万年来唯一能渡劫成神之人了。
可江逾白早一百多年前无情道便修至大成期,却迟迟等不到应劫,这才有了之前那试劫之事。
只可惜,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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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周身环绕着的皆是熏染的檀香味,初初嗅来,与段九龄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但细嗅之下,却又全然不同。
段九龄身上的味道仿佛浑然天成,清新冷凝,可如今苏婳婳闻到的,倒像是佛案前燃着的香料,过于浓重,有些呛人。
苏婳婳便是在这样香烟满布的屋子中迷迷糊糊醒来的,入眼是一张床榻,榻上挂着金丝帐幔,一转头,屋内刺金盘珠,瞧着很是富贵,床头摆着一碗药,另一头的桌案上还摆满了香炉,内里一缕一缕的香烟升起,仔细听,屋外还有谁人在念念有词,仿佛在念什么咒法。
苏婳婳浑身酸软无力,费了劲勾了尾指一探,灵力几近于无,也不知要调息多久才能恢复,索性内丹还在,只是上头隐隐裂了一条缝隙。
正头昏脑涨之际,屋外念咒之声蓦得停了,而后檐下响起了谁人踏步而来的声音,步伐橐橐,不多时便推开了屋门。
正是那日的男子,方鹤川。
见着苏婳婳坐起了身,忙上前问询,“可好些了?外头的人念了好些天咒法,索性如今你醒了,他们也算是得力。”
苏婳婳下意识蹙了眉,她被抓那日虽神思浑噩,但老道与这个方鹤川说的话她皆听见了,原是因着想入上界,故而收妖。
入上界仙门修道之人,要么自带灵根,要么便得先修炼,待修出灵根方能入得上界,但眼前的方鹤川,分明是不带灵根又不想吃修炼之苦,故而想了这样一个收妖的法子,先头在象姑馆里头装模作样驴蒙虎皮,想来也是打算引些妖物出来。
眼下见方鹤川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苏婳婳赫然而怒,只抿了唇横眉冷对。
“想不到,你竟是只妖。”方鹤川似乎对苏婳婳的态度视而不见,微微扬了唇角,带了一丝笑意。
话里不曾有惊讶,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亦,仿佛衔着若有似无的稀奇与惊叹。
苏婳婳对方鹤川原就无多的好感皆在陆舟子魂飞魄散时消失殆尽,眼下只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转了眸朝他睥去,违戾道,“我既是妖,如何。”
话音刚落,苏婳婳便探出身子抄起床头那只药盏勐得磕在床沿,药盏应声碎裂,乌黑的药汁四溢,电火间,苏婳婳藕臂一抬,将那破碎锋利的瓷片朝方鹤川的喉间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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