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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梳着偏粽的长发,在阳光在勾勒得像糖汁的色泽。
见男人看了眼腕表,她只得硬着头皮问了句:“裴先生,早上你等了很久吗?”
他薄唇微启:“等你难道不是我的义务?”
“……”
两人明明貌合神离,偏偏私下的裴骁南,还得将这股子作风贯彻到底。
说话间,时晚寻才发现他今天没有穿衬衫,而是一身运动休闲的装扮,人高腿长,显得比平日里好接近了几分。
可周身总存着一股若无若无的疏离感,如难以消融的冰层。
路上车程稍显颠簸,一个小时候后,那辆车停在了球场旁的停车场。
太阳当空,照耀在一望无际的绿茵草场上,炙热的温度让她抬起胳膊,用手挡住耀目的阳光。
她观察了下场地,大概明白这地方是高尔夫球的场地。
而这一片草场乃至后面的庄园,都是贺家的场地。
见客人到了,贺家的管家礼貌性迎了上去:“二位稍等,贺总正在换衣服。”
五分钟后,贺祈山才不紧不慢走过来。
男人穿了身裁剪合度的银灰色西装,点缀着波纹的领带周正,单手抄兜,笑意温和。
不同于裴骁南给人的压迫感,贺祈山戴着金边眼镜,走过来这段路,唇边自始至终携着几分笑。
这位贺总名誉在外,看似温文尔雅,说是每年都会捐钱用于慈善,但常年称病,神秘到很少露面。
不过听闻他长相斯文俊逸,所以不少媒体会盲目给他冠上光环。
只有西城盘踞已久的才知道整个贺家是根部就开始腐烂的存在。
贺祈山扶了下镜框,主动伸出手问好:“幸会裴总。”
“久仰大名,贺总。”裴骁南寡淡地回握,只是碰到了指尖,便感知到男人冰凉的手。
冷的不像人的温度。
两个人站在一起,气质宛若两个极端。
时晚寻白皙的脸颊被晒得微红,舔舔唇,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着。
“是渴了吗?”贺祈山的观察力很细微,将框里的一瓶水递过去,“喝矿泉水就好,没开封过的。”
“贺总谢谢你。”
她拧开瓶盖,清凉的水流顺着喉管躺下,缓解了些许热度。
由于唇色潋滟,少女嫣红的唇更像饱满多汁的荔枝,诱人采撷。
压着唇边的弧度,贺祈山别有深意道:“抱歉,还不知道你要怎么称呼?”
时晚寻没料到他会问及自己,愣怔着回答:“我姓时,时间的时。”
倏地,贺祈山发出感慨道:“时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镜片下,是一双藏着阴鸷念头的眼睛。
仿若下坠的黑洞,只不过他会将所有的阴郁藏匿得滴水不漏。
时晚寻又仔细看了会儿他的脸,试图在脑海里捕捉一丝回忆,却始终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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