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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言在天香院组了局,邀请了江宴和白枫,江宴仍旧迟迟未到,因为天气热,两人没进屋,坐在花园里的凉亭内对饮,花下美人弹着琵琶,看着别有一番趣味。
桃夭夭去屋内更换舞衣,陆修言因为有了李秀英,决定收了心,也不要美人在旁侑酒助乐,这次组局主要是为了答谢江宴。今日过后,他打算在家用功读书不再出门,秋闱即至,他已经与陈氏做了保证,他此次定要考□□名,然后风风光光地娶李秀英。
白枫今年也参加科考,只不过他才十八岁,并不着急考功名,加上他家人知晓他几斤几两,并未对他抱有希望,所以他很是轻松,他忧的是自己那门不如意的亲事。
陆修言与心上人定了亲事,心中十分畅快,春风满面,这便衬得一旁的白枫无比幽怨。
白枫对自己的亲事十分不满意,前两日与其母苏氏说想要取消亲事,还在苏氏面前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不愿意娶大家闺秀,要是逼他娶的话,就要让新娘子独守空房,成为饱受煎熬的怨妇,苏氏见他耍小孩子脾气心中恼得不行,偏她本人也是大家闺秀,平日里斯斯文文,说话更是温温柔柔,从来不高声说一句话,眼见与他讲道理不通,苏氏便直接找来了他爹白邺,白邺二话不说直接拿树枝抽打了他一顿,他这会儿浑身还疼得要命,心中对他父母两人合伙欺负他的事又气又怨。
白枫见陆修言志得意满的模样,俊秀的脸又浮起幽怨,“你和那李小姐倒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却要被逼着去那什么赵小姐,我看那赵知府长得大鼻子小眼睛,大腹便便,他女儿赵文慧定然生得十分难看,再和我娘一样天天念叨人,我岂不是要活着受罪?我父亲实在太可恶,竟然为了权势卖儿子,我真是命苦。”言罢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陆修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感叹:“我觉得那赵文慧嫁给你大概才是真命苦。”
白枫闻言心中不悦,“她有什么命苦的?我生得这般俊,又有钱,她嫁给我分明三生有幸。”
陆修言摇了摇头,随后笑道:“说起来你们两家,一个为了权卖儿子,一个为了钱卖女儿,你们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要抱怨了,凑合着过日子吧,都是可怜的人。”
白枫禁恨得牙痒痒,“我都这般了,你还打趣我,你忘了你与人私奔那两日,我可是帮你瞒着,说你在我那留宿,不然你还得挨一顿家法。”
陆修言见他动怒,便笑着起身连连作揖陪礼道歉,白枫这才熄火。
陆修言坐了回去,看着花下弹琴的美人,他不觉蹙了下眉头,“枫儿,你不会真想给夭夭姑娘赎身吧?”
白枫闻言顿时愁眉苦脸起来,“院主实在可恶,非要一万两银子才肯放人,我家虽不缺这些钱,但有我爹守着,我根本拿不到一分钱。”说着又禁不住抱怨起来,“我爹是个铁公鸡,除了给我娘花钱,他真是一毛不拔。表哥,不然你借我点钱?”
求人倒是喊表哥了,陆修言不由笑道:“莫说我没有一万两银子,就算我有我也不借给你,我劝你还是别动这心思,不然以后家底都要被人掏空。”陆修言觉得自己的表弟当真是天真纯粹,被人灌醉酒扔到床上,醒来之后身旁多了一位赤-裸裸,哭得我见犹怜的女人,怎么想都是被人摆了一道,这傻子表弟却说是自己酒后乱性糟蹋了人家的清白之躯,他一个醉糊涂的人,还有一院的人在,他怎么糟蹋人家?依陆修言来看,不是白枫强迫了人家,分明是这傻小子被姑娘强迫了,偏偏他还要给人家负责,人家故意赖上他,他都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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