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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未遇见江宴之前,她会认为李秀英犯了大错,遇见江宴之后,温庭姝理解了李秀英,因为情难自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们的婚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尽管她们嫁得的人并非自己所爱,却还要被人灌输忠贞不二的操守,否则便是不守妇道,被千夫所指。
作为女人,何其可悲?
温庭姝想到自己与江宴,心中不禁浮起一丝绝望情绪,她与他根本不可能有结果,她是女人,他是男人,这世道的男人女人怎能一样?若是将来有一日她与他的事被世人知晓,他要如何为她披荆斩棘,如何护她的名誉?她不知晓,但她认了,比起将来的绝望,她更害怕此刻的无望,带着沉重枷锁,没有希望的人生,活着其实了无趣味。
从李家离开,温庭姝坐上轿子,脸色仍旧很不好,心中更是替李秀英担忧,经过一番劝说,李秀英决定好好活着,也决定打掉孩子再说,但温庭姝看得出来,她舍不得那个孩子,温庭姝没有怀过身孕,不明白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她只知晓,李秀英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能留着,否则她的一生便毁了。
李秀英始终不肯告诉她那个男人是谁,温庭姝先前也从未听她提起过什么男人,温庭姝内心不由暗骂那个男人一句负心贼子。
温庭姝打算过几日再去看李秀英。
轿子行到街上,一阵清香飘过来,秋月闻味看去,看到有卖糖炒板栗的,想到温庭姝心情不好,便微掀轿帘,与温庭姝说道:“小姐,街上有卖糖炒板栗的,奴婢去给你买点回来。”
温庭姝心不在焉,闻言随意点点头,秋月便让轿夫将轿子停在一棵柳树下,便去买糖炒板栗了。
温庭姝在轿中坐的烦闷,不由掀开轿帘,想要吹吹风,而她这方向正对着一间酒楼,酒楼二层靠窗的位置坐着一男人,他的目光猎艳一般落在温庭姝温婉动人的面庞上,盯了片刻之后,随后唇边浮起一丝笑容。
*
江宴的宅邸。
江宴斜靠在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随意翻看着,凤眸偶尔淡淡扫一眼前面坐在桌前独自饮酒的陆修言。
陆修言已经许久没踏足此地,一来便问有没有酒,给了他酒二话不说还要拉着他陪喝,江宴懒怠搭理他,这会儿人已经喝得如同一醉鬼。
江宴凤眸落向窗外,太阳已偏西,不由伸手抚了抚额头,心中略有些烦躁,考虑着要不要直接将人扔出去得了。
陆修言睁着一双迷离醉眼,看向榻上的红衣男人,他歪靠在几上,手抵着额角,修眉凤眸,朱唇挺鼻,端得一派雍容华贵之姿。
陆修言心生一丝羡慕,随后剑眉一蹙,“世子,你什么时候也爱看书了?”
他不爱看书,只是不想喝一醉鬼说话罢了。
见江宴不搭理他,陆修言也无所谓,继续拿起酒壶一口接一口的猛灌,直到眼底涌起一股痛苦纠结之色,随后又被一层水雾遮去,最后一壶酒喝完,噗通一声,陆修言倒了下去。
李擎走进屋中,问道:“爷,如何是好?”
江宴放下书,起身下榻,淡淡瞥了陆修言一眼,眉几不可察地皱一下,“把他抬到厢房去吧。另外,你去查一查,看能否查得到他遇到了什么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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