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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解其意,直到她捉着他的手、带着从“领口”往下探。

“这、里,”她说,“没……洗,要洗。”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锁骨。

并不算暧昧的动作,他脑子里却顿时“嗡”一声,警铃大作,如过电般猛地甩开她手。

想也不想,便拿浴巾把人从头到尾裹成个粽子,拦腰抱起、送回了卧室。

——“所以她这算是什么行为?”

半小时后。

卧室中,时断时续的吹风机背景音里,解凛仍然在和迟雪的一头长发“长期作战”。

而迟雪显然毫不关心头发吹干没有。

换上新睡衣的她,只依旧对那只压箱底吃了十几年灰的小鸭子兴趣浓厚,把鸭子放在铁盒上,来来回回地吹气、要把它吹倒。

可惜吹着吹着人就往前走,离开了吹风机的“可操作范围”。

“我知道,但是她现在就像个小孩子,难道把我当成‘家长’了?”

解凛一边打电话,见状手一伸,又拦腰抱住她、往自己这头轻轻一拖。

他平常吹头发的习惯堪称狂野,给她吹头却是一缕一缕仔细地过目。

电话里,听来听去,心理医生的说法在他听来近乎“恐吓”。

但他也清楚心理问题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事,而相对应的,贸然把迟雪的消息公之于众则绝对是个有风险的选择,因此也只能暂时先和医生约定、花高价包下了对方明天一天的面诊时间,这才紧蹙着眉挂断电话。

又看向眼前吹鸭子吹得不亦乐乎的迟雪。

忽然伸手攥住她的右手,在她茫然回头的视线中,观察着她光洁的手背。

没有针孔。

没有被虐待的痕迹。

至少……没有。

他心里说不上是松一口气,又或是陷入更深的疑惑里。

只给她吹完头发后,把人塞进被子里裹好,又起身,去把整间公寓里所有的门窗都关牢,最后找出胶布,把目之所及尖锐的桌角和茶几边缘都包裹完毕。

助理的电话此时却又打来。

先是疑惑不解,为什么三四个阿姨都没能满足需求,询问要不要再为他找个住家保姆;后又告诉他,说老迟现在的情况已基本恢复,只是后天又要做透析,因此干脆决定在医院休养几天。

解凛一时迟疑于要不要立刻告诉迟父找到迟雪的消息。

但想到现在迟雪的状态和迟父的身体——

“你,”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只话音一转,“算了。你对国内这边的消费比较熟,网上帮我买些小孩子喜欢的玩具吧。”

“……啊?”

对面没忍住惊悚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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