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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素看在眼里,一颗心软了又软。
窦瑜等来了表哥, 与他隔桌面对面坐着一同用饭。
她喜欢和家人坐在一张桌上用饭, 这还是从前在通州时被祖父养出的习惯。后来因为与窦家人关系生疏, 虽然没有被严格要求“食不言”, 可也说不上什么话。饭菜汤水是热的,但气氛却总是冷冰冰的,显得再好的菜入口都没那么美味了。
现如今和表哥同桌而食,即便也没有那么多的话可以滔滔不绝, 但就是舒心很多, 也自在很多。
窦瑜和郭素吃饭的时候都不需要人留下服侍,茂娘却还是没有闲下来, 将驿馆为无难师父备好的饭菜放入食盒中送去他房里。
窦瑜想到无难师父, 和表哥说:“无难师父似乎是怕给咱们惹来麻烦。”
郭素看向了她。
她虚空拍拍自己的头顶,压低声音说:“他剃了发, 身份比较显眼嘛。”
这幅生怕隔墙有耳的样子十分可爱,郭素搁下筷子认真听她说话,忍笑问道:“为何?”
窦瑜以为郭素不知情, 把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他听了。茂娘探查消息已经成了习惯,在驿馆里里外外走了一小圈就知道了许多事。原来河州人也不喜僧人,不过和冀州河阴郡对此类人的喊打喊杀、砸烧寺庙不同,河州各地,尤其是边城之中的下层百姓比较厌恶和尚。
因为边城及四周常年出没一伙贼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首的就是个光头男人,据说是出了家的,出来做坏事都还用着过去的法号,所以此地僧人的名声全被他凭一己之力给拖累了。
他们来驿馆投宿时,就连驿丞在见过无难师父之后都对他颇为抵触,下人也都不愿意给他送饭。
之前赶路时无难师父的存在感就极弱,多数时候只在马车中或客房中看书读经。自从进了驿馆更加沉默了,屋门紧紧闭着,窦瑜怕他觉得憋闷,让茂娘劝他在院子里走走,可一早还是不见他出来透口气。
郭素道:“委屈无难师父了,一会儿我去劝他,好令他能安心。咱们一行人并不怕任何人的为难。”
听到表哥的话窦瑜立刻就放心,露出笑容。
无难师父谨小慎微,她看着也很不是滋味,这又不是他的过错。
等过了早饭的时间,驿馆中雇佣的杂役婆婆来院中收拾他们用过的碗筷。收整好后正准备离开,郭素从无难师父的房中走出来看到了她,立刻将她叫住:“阿婆。”
婆婆停下脚步,转身走近檐下,站在台阶底恭敬地垂首问道:“您有何吩咐?”
郭素停顿了一下,才道:“阿婆可知哪里能买到,或是采到山果么?就是……”
他抬手比划了一下大小,补充说:“约有这么大,赤红色的。”
婆婆抬头看向郭素,听了他的形容,了然道:“您说的这种果子驿馆后面的山上就有许多,从西南处上山,不过要走得远些。我孙儿常去那边,可以让他为您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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