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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瑜一得到通传立即独自赶去马厩里寻穿庭,见它与踏风的马舍相邻,一黑一棕两匹马相安无事,屁股对着屁股,都悠然地甩着尾巴。穿庭的毛被刷得油亮,一见到她靠近就不停地抬起颈子,用力碰撞围栏,发出高鸣声。
窦瑜忙隔着栏杆安抚它。
“好久不见了,穿庭。”过去她骑着它漫山遍野地跑,没想到会忽然分别一年有余。
另一边的踏风对她本没那么热情,起初看到她的身影只敷衍地抬抬眼,又继续抖着耳朵风卷残云般吃草料,可一见她与别的马亲近,反而亲昵地凑近栏边,温顺地伸出马头,示意她也来抚摸自己。
它原本的名字“惊雪”不知道有几人知道,为了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窦瑜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让它从此以后就叫“踏风”了。
感受到踏风争宠的意图,她就只好先摸摸这一只,再摸摸另一只,又用两手分别抓着草料亲手喂这两匹马。
吃草料沙沙的声音在耳边响着,窦瑜自言自语道:“明日闫家琴会上一定会打马球,到时候带你们两个过去见见世面,松松筋骨。”
一主二马在马厩里增进感情,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身后有响动传来,窦瑜才循声回头,与来人隔空对视了片刻,惊道:“郭表哥?”
与他几日未见了,没想到再见会是在这处马厩里。
郭素也很意外会在这里碰到窦瑜。他因要去外面办事,才会踏足此地。
窦府里的主子们若有事出门,需要用马,都会吩咐下人进马厩牵马。唯独他被怠慢惯了,才常自己过来。
等见了马厩里的马,他又是一愣。
“这马——”他慢慢走了过来。
窦瑜知道他认得穿庭,故而只向他介绍了踏风,笑着说:“它很漂亮吧!是我从宫中比马赢回来的,叫踏风。往后我就有两匹好马了。”
踏风还在认真地吃着窦瑜手上的草料。
瘦了很多。
郭素认出了自己过去的爱马,心中既震动又苦涩。忆起死前情状,眉间笼起一股戾气却又很快闲散了。
踏风的嘴巴还在不停咀嚼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湿漉漉的大眼睛警惕地盯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男人。
郭素朝它缓缓伸出了手,呢喃一般道:“踏风?”他垂眼看它,睫毛低垂,掩盖住了眼底的复杂之色。日光打落在他微显苍白的脸上,眉目如画的面庞仿佛冷瓷一般细腻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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