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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孟家新居的前院儿里,春喜搬一张小杌子坐在花小麦身旁,手中捧一盏浓稠香糯的红豆沙,正说得七情上面口沫横飞。
看那情形,两人多半是老相识了,保不齐从前,还有点什么关系。
她抿一口红豆沙,抹抹嘴,挑眉皱鼻子地道:那省城来的宋老板,年纪总有三十来岁,是嫁了人的罢?啧啧啧,居然就直接上手,与汪师傅拉拉扯扯起来,也不怕被人瞧见!我记得小麦妹子你说过,她开的那劳什子桃源斋,在省城是很有名气的,怎么说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吧,这要是传了出去,往后她还能做人吗?哟,我这些年,看过的事儿可也不算少了,今天却真真儿大长见识!
孟老娘平日里不爱管闲事,今天是难得的好兴致,眼睛瞪得溜圆,抱着小核桃在旁边当捧哏:那汪师傅,也没躲开?
躲啊,怎么不躲?春喜一拍腿,可那宋老板到底是个女子,难不成还能下死劲儿推她?汪师傅拂开她的手,她便又贴上去,后院拢共就那么大点地方,汪师傅能往哪藏?
孟老娘便在口中叽里咕噜地感叹两声。
花小麦听得直摇头,实在按捺不住,抬脸道:娘,小核桃好歹是个男孩儿,您抱着他听这种家长里短的闲话,不大好吧?
你脑子长泡了?孟老娘看怪物似的往她脸上一瞟,继而便是一个白眼翻上天,他才这么点大,能听懂什么?你以为你儿子是神童啊?
花小麦没工夫和她斗嘴。转过头去拉住春喜,有点无奈地道:嫂子,咱们还是说正经的,你说他二人凑在一处谈论许久。到底是在说什么?
不就是那姓宋的女人在一个劲儿地叫苦吗?
春喜不假思索地道:说什么她一个女人,在省城支撑一间食肆格外难,厨房里的师傅们手艺没法儿让人放心,她纵是再忙,也不得不每天去铺子上盯着,实在分身乏术,很需要个信得过的人替她将厨房的一应事体打理妥当。话里话外那意思,不就是盼着汪师傅去替她统领后厨吗?
花小麦先是一怔,继而便抿唇轻笑一声。
虽不曾亲耳听见,但宋静溪的那套说辞。怎么都让人觉得似曾相识。
将近两年之前,这女人也曾在她面前说过同一番话,情真意切,字字诚恳,仿佛在这世上。唯有她才是那个可以被倚靠的人。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就凭宋静溪那一脑袋的主意,这么多年,又何至于连个靠谱的厨子都寻不到?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统领后厨的好帮手,而只是希望,能有人在适当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无论花小麦还是汪展瑞。其实都一样。
说起来,再过两三个月,就又到了该举办八珍会的时候了啊
两年前,为了对抗韩风至,宋静溪巴巴儿地将她请了去,甜言蜜语说了个尽。这一回把念头转到汪展瑞身上,又是为了对付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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